“是老婆。”
池砚还特地纠正了经理的表达错误。
这位经理看上去年纪已经不小了,这会儿说起两人来滔滔不绝的,说一会儿停下来喝一口茶,那动作和神情让秦时喻想到了自己高中时的教导主任。
他推了推眼镜,点点头,
“哦哦,是老婆不是女朋友。”
说着他又停下,缕了下剩下不多的头发,慢悠悠地问了句,
“我刚刚说到哪了?”
“你说我受伤的话我老婆会很伤心。”
“哦哦哦,对对对,就是这儿。不仅你老婆会难过,你爸妈也会替你担心,一人受伤,全家遭罪,哭哭啼啼,夜不能寐...”
好家伙,这经理还作起了诗。
秦时喻在旁边低头偷笑,肩膀一耸一耸的,池砚牵起她的手,惩罚性地在她掌心挠了下痒痒。
然后她的肩就耸得更凶了。
等经理说完,秦时喻立马在旁边附和道,
“经理我觉得你说的对,这确实太危险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游乐场里能有你这样负责的经理,一定会生意长虹...”
她对着经理一顿猛夸,总算是止住了经理的话头,没打算再跟两人唠叨,让他们走了。
刚关上门,秦时喻见机拔腿就跑,奈何实力悬殊,她还是跑不过池砚那双逆天大长腿,刚跑没多远,就被人从后面捞到了怀里。
他把人牢牢锢住,贴在她的耳边,气息还有点不稳,呼吸又急又燥,
“小没良心的,”
“胳膊肘往外拐?”
“池少息怒,我这不是为了我们两人能早点走嘛,要不是我夸他,估计他还能唠好一阵呢...”
两人就这么又笑又闹地,又走回到了游乐场里。
这一次,秦时喻准备挑战跳.楼机。
她之前从来没坐过,之前来游乐场,路过想去排队时,都被上面人撕心裂肺哭爹喊娘的声音给劝退。
这次有了池砚,她的胆子更大了一点,还是想尝试一下她惦记了很久的跳.楼机。
这个的安全措施就非常多了,又是安全带又是安全护椅的,把人套得严严实实的。
所以这也就导致了虽然她和池砚并排坐着,但是摸不着又碰不到的情形。
池砚一直在旁边安慰着她。
“别害怕,很快就完了。”
“我在这儿呢。”
“你学刚刚上一轮的那些人一样,叫出来就好了,不怕哦。”
...
跳楼机缓缓上升。
到达顶点时,秦时喻不怕死地往下看了一眼。
这一眼,差点让她停止心跳。
刚刚在下面看着,只觉得这跳楼机看上去很高,自己坐上来了之后才知道,居然有这么高,她感觉整个人像是悬在空中一样,无依无靠。
毫无预兆地,跳楼机开始飞速下坠。
强烈的失重感让她的心紧紧揪起,总有一种安全带会松,护椅会弹开,她马上就会被甩出去,小命不保。
“啊啊啊啊啊啊!太吓人了!池砚!”
“救命!我不坐了!”
“求求你!呜呜呜呜呜”
周围一圈都回荡着秦时喻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而秦时喻只感觉自己那颗豆腐心脏马上就要碎掉,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好像也失去了听觉,整个世界就只有她自己的尖叫声,还有与之横飞的眼泪花。
偏偏这跳楼机还跟个弹簧似的下去又上来,反反复复,一轮下来,秦时喻感觉自己已经形如槁木,面容憔悴,头发也乱了,和着眼泪水一起糊在脸上。
池砚把人扶到旁边座椅上,给她喂水顺气,帮她理好了头发,见她还是一脸呆滞,有些担忧,软着语气问她,
“怎么了,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时喻呆呆地看他一眼,傻笑一下,
“我怎么觉得,”
“还挺过瘾的。”
池砚:...
这孩子怕不是被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