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喻捧着那杯牛奶,低低地“哦”了一声。
阿姨给她热过牛奶,是温度正合适的,而不是像这杯牛奶一样,还冒着热气,她刚刚喝了一小口还被烫到了嘴皮。
而且如果池砚回来了的话,这里不需要有人守着她了,大概率是会让阿姨回家的,她家里还有个孙子要照顾。
但是秦时喻没有把这些说出口,她捧着牛奶,小口小口地抿着。
心里还在想,
其实池砚这个人吧,除了看着拽拽的,说话有点气人之外,其实人还挺好的。
...
楼下有一辆车经过,车灯晃着,秦时喻不知道看哪,视线就跟着那车走远了。
等她转过头时,却不小心撞上池砚的目光。
“你怎么还在这儿?”
一句话堵得池砚差点不知道说什么。
“我不等你你自己走得过去吗?”
“也是。”
秦时喻视线又平移至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月光淡淡地笼着她,她才洗过的头略微显得有些凌乱,有一缕勾住她的半侧脸,衬得她的脸部轮廓娇柔几分。
“秦时喻。”
池砚轻轻唤她一声,她转过头,眯着双眼笑,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怎么了?”
池砚目光在她脸上打转,渐渐变得灼热起来。
他意识到了这种变化,偏过头去,不再看她,神色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你还记得画展是什么时候吗?”
秦时喻点点头,
“当然记得,后天嘛...”
她说着说着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还晃起了脑袋。
“我偶像的画展我怎么会不记得日期。”
池砚忍不住一笑。
“你有票吗?”
秦时喻愣住。
完犊子只记得在后天忘了池砚还没有给她票。
“啊这...池哥,你看你之前都答应了要让我去的这下子反悔总不合适吧...”
池砚变魔术一般从口袋里拿出张票,朝她晃了晃,似笑非笑般地望着她,
“可惜了,你脚都这样了,去不了,我只有把这票送给别人了...”
“一年一次啊,你等明年吧,还有机会。”
“不不不不不...”
秦时喻一连几个不字充分地表明了她的焦急,她甚至想伸出手去抓,奈何池砚本来就高,她这会儿又行动不便,只能坐着,她跟那张票的距离像是隔着条银河。
“哥,池哥,我脚没问题,明天我就能下地,别说下地了,明天我跳女团舞都可以,绝对没问题,年轻人嘛恢复功能很强的...”
“真的?”
池砚半挑着眉,唇角虚勾着,挑衅般地说道,
“刚刚不是下楼拿个牛奶都难?”
秦时喻哑言。
她咬咬牙,拿出了最后的绝杀,
“池哥,求求你了,把票给我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池砚将那张票移至眼前,食指轻弹一下票根,转过头来,缓缓开口,嗓音蕴着点沙哑戏谑的笑意。
“做什么都可以?”
“你刚刚说,你能跳舞?”
池砚尾音落下,秦时喻心里一咯噔。
他不会是要...
“你什么意思?”
池砚微微眯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