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园园看向他的目光,就像在看全村最后的希望。
路易斯拿起锅盖往她脑门上一盖,嘴角疯狂的上翘,宛如做了恶作剧的小朋友,他把菜刀往她手里一塞,耐心的安抚道:“你好好的待着这里,不要出声,只要你在心里默数一百,数完就好了,记住默数要闭上眼睛才显得诚心诚意,明白了吗?”
是的,在她递来的“重宝”里,路易斯只拿了一把锅铲。
“真的数一百就可以了吗?我觉得你在驴我。”
她本能的攥紧了路易斯的衣袖,声音之中带着几分颤抖,将她内心的紧张泄漏无遗。
“嗯,我骗你又没有什么好处。”路易斯耐心的宽慰道,慢条斯理的把她的手拨了下来。
纵使这会的路易斯没有恢复半点记忆,但是,像这样的情景,他仿佛早就经历了数百次,这一切对他来说,是那么的稀疏平常,甚至无法勾起他心里一丝一毫的波澜。
说到底,小园园根本就是披着狼皮的羊,看起来奶凶奶凶的,真要论起战斗力,还不如小崽崽呢!
毕竟,她可没有往后退的余地。
站在她身后是一位嗷嗷待哺的小朋友,她难不成要让一个几岁的小朋友来照顾自己吗?
她自是能自己扛下来的,便自己扛下来了。
至于帮助小飒这件事,她多少是有几分目的的。
毕竟,她连照顾自家崽崽都困难,难不成还能够义务扶贫吗?
然而,她忽略了一件事,羊到底是羊,无论她装得再怎么凶狠,这都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她的双手根本没有染过鲜血,遇到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整个人都慌了。
这里是监狱星,待在这里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人,她甚至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
她的双手捂着脸,老老实实低着头,小声的数起了数字。这副模样像极逃避的鸵鸟,看起来着实是可爱极了。
老实说,路易斯真的就吃这种可可爱爱的调调。
他看着手中的锅铲,哑然失笑着。
他敢保证,这是他用过最奇怪的武器。
隐藏在暗处的歹徒就像时刻准备着伏击敌人的狼群,他们伏击的羔羊已经走进了埋伏圈。
“杀啊!”急促的喊声,宛如战争前的号角。
子弹如雨林般的洒落,是那么的急促,是那么的密集,是那么的令人窒息。
殊不知,快如闪电的子弹在路易斯的眼中就像慢镜头的小石子一般,他抓着锅铲就跟打网球似的,来一个打一个,直接把子弹从哪来,打回哪去。
他的动作是如此的敏捷,每一次的回击就像一次毫不犹豫的扣杀,流弹直接从哪来,打回哪去。
他是如此的游刃有余的,面对飞奔而来的子弹,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跟小园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人才真正活在黑暗之中的人,这一切在他的眼中是如此的稀疏平常,勾不起他半点的波澜。
他们碰到的确实一伙强盗,强盗头子是位刀疤男,他的手臂上纹着大白虎,看阵势着实是吓人的。
“卧槽,这个人怎么回事,子弹被他打回来了!”他身侧的小弟捂着自己流血的手臂,急切的喊道。
刀疤男对他的举动嗤之以鼻着,“雕虫小技,老二,你去会会他!”
被他点名的老二是一位尖嘴猴腮的主,嘴巴上钉着一个唇环,肩膀上纹着一头气势昂扬的飞龙,这两左青龙右白虎的,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主。
阿莫斯点了点头,顺势抽出自己那锋利的弯刀,冲了过去。
见此,路易斯轻身一跃,轻轻巧巧的避开了进攻。
阿莫斯咬了咬牙,倒是有几分三脚猫功夫呀,不过,碰错人了!
下一秒,他那含有腥臭味的墨汁朝路易斯喷了过去。
老实说,路易斯作为一名“有家室”的男人,在生活方面一向是很讲究。
毕竟,平白沾一身鱼腥味,免不了要被园园嫌弃上一番。
见他的注意力被分散,阿莫斯在心头暗道:机会来了!
他紧握着弯刀不管不顾的向路易斯砍去,仿佛不取下路易斯的项上人头,根本就不会甘心罢手。
路易斯用锅铲挡下了他的进攻,阿莫斯哪能甘心,一路施压用力,恨不得要把薄弱的锅铲劈成半截。
路易斯当即抽出匕首,冲着他的喉颈,飞快的来了一刀,动作之迅猛,根本没有给人思考的时间。
汹涌的血液从阿莫斯的喉颈喷射而出,他甚至还没来不及说出临终遗言,就这样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路易斯看着手袖处沾染上的黑色“浓墨”,眉头高高的拧起,他的衣角脏了,回去免不了要给园园一顿说了。
他并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被人尽收眼底。
大魔王库尔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在监狱星里,能够被称为大魔王的人,往往刑期都在一千年以上,可见他们犯下罪的是何等的不可饶恕,竟被判了一千年的有期徒刑,人终其一生能活到一千岁吗?这不是明摆着要让这帮危险分子老死狱中吗?
库尔特单手托腮,莞尔一笑,“这人还真是有趣。”
伯纳德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是呀,真是有趣啊!”
一看到那个女人,他就想起那人曾经给他羞辱,这会再照面,他定不会让对方轻轻松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