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谭悦去了趟洗手间,程家瑞看看楚禾,笑着跟她搭话:楚小姐知不知道我是谭悦的什么人?
楚禾看他一眼,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管她要房子住的那个旁支爷爷的重外孙?
程家瑞:
作者有话要说: 谭姐是腹黑毒舌,小楚是天然呆,怼人的时候殊途同归
谭总全网删掉小楚当然是因为她嫉妒
第24章
程家瑞:谭悦以前差点结婚, 你知道吗?
我好像听说过。
我就是和她订过婚的未婚夫。
楚禾哦了一声:来吃回头草?
程家瑞:
程家瑞:当年她有些叛逆,不想按照家里的意愿跟我结婚。婚约解除之后她消沉了一段时间,从那以后就传出她频繁更换对象, 男女通吃之类的言论。我想可能是和我的关系结束太快,伤害到了她。我那时应该更努力一些。都说女孩说不要就是要
楚禾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好心地打断他滔滔不绝的演讲: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程家瑞:嗯?
谭悦站在你背后挺长时间了,从你说她消沉的那一段开始。
程家瑞有些僵硬地回头, 谭悦一手搭在楚禾肩膀上, 笑着看他:说挺好的, 继续说, 我们家小楚正好没听过,让她听个乐儿。
楚禾被她亲口说出的我们家小楚取悦到,弯了眼睛。
程家瑞:我去趟洗手间。
一顿饭吃得七零八落, 吃完谭悦就带着楚禾走了。
回去的车上一路无话, 谭悦终于松弛下来, 缩在毯子里也没有睡觉,睁着眼睛去看坐在旁边的楚禾。
你有没有想问的?
楚禾替她掖好因为乱动掀开一脚的毯子:你想说吗?
谭悦眯着眼笑:晚上去我那喝酒。
楚禾无奈地看她。
她最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无奈,谭悦每每看见心里都会微微悸动, 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她都快忘记了那个人的长相,但那种纵容又宠溺的眼神她永远记得。
车子驶入溪山一号, 现在她们住一个小区,离得近, 楚禾陪完她喝酒,还可以溜溜达达地回家。
你经常熬夜,还是少喝酒好。楚禾帮助她收拾着茶几的东西说着。谭悦去换了家居的衣服,看她那身西服:你这不方便, 去把衣服换了吧。在柜子里有新的家居服。
楚禾去了,穿着一套同款不同色的卫衣长裤出来。
谭悦倒好两杯红酒,递给她一杯,自己盘腿坐在沙发上裹着毯子。楚禾想想坐在地毯上,比她矮一些,自己的长腿放着也方便。
谭悦开始讲她的家庭。
其实是很普通的故事。一个旧派的走下滑路线的家族式企业,资产不多不少,谭悦小时候勉强算一个富三代。长子谭正风没有什么能力,爷爷更加看好二儿子,准备把公司留给他。
谭正风能力不大,古板好面子虚荣掌控欲强大男子主义一个不少,谭悦出生以来展现了惊人的智力天赋,谭正风把家族企业的归属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从小几岁学什么,上什么学校,交什么朋友,全部由谭正风一手掌控,在她15岁的时候就商量好将来结婚的对象,年纪一到就让谭悦跟程家瑞结婚。
谭悦从小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她懂事很早,因为谭正风逼着她从幼儿园开始跟有钱有势家族的同学搞好关系,小学的假期按照要求到指定的同学家里玩顺便拜访人家父母,考试没有拿满分就会被责骂,在老爷子的寿辰上表演精美绝伦的节目,几岁就要周旋在各路亲戚之间端茶倒水,让每个人都喜欢她,美其名曰锻炼能力,完全不顾小谭悦的哭闹反抗。
谭悦渐渐大一些就不哭也不闹,学会陪着笑去应对各种各样的人,圆滑世故。
她七岁那年被星探发掘,到一部电影里演了童年女主角。也是多亏谭正风的训练,七岁的谭悦自己就能打包去剧组,在没有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一点点地摸索学习,她知道了什么叫拍电影,什么叫演员,什么叫导演。
从那以后,谭悦羽翼丰满,靠天赋和灵气一部接一部地拍戏,谭正风和郑娇起初不同意,因为当戏子丢人,后来见她越拍越火,挣了很多钱,甚至拿了奖,虚荣心得到巨大的满足,便心安理得地享受女儿拍戏的报酬带来的金钱和赞誉。
说到这里,谭悦说累了,歇了会儿,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父母。楚禾叹道:他们难道就不爱你吗?
也许有一点爱。毕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但那点爱跟企业继承人的名头和谭悦父母的名头比起来,一文不值。
他们不坏,但他们不会教育孩子。所以我的家庭其实很无趣,只是普普通通,也许和国内千千万万个家庭都一样。只不过别人的家里可能没有一个企业要继承,他们的父亲也许会要求孩子好好学习,嫁个好人,赶紧生子,一方面对孩子好,一方面也免于自己被他人嘲笑。而我的父亲则想要的太多。
见楚禾一副懵懂的样子,谭悦笑着拍她狗头:还不太理解?
楚禾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心疼你。
不是刻骨铭心的仇恨,在这故事里也没有坏人,亲情还在,谭正风和郑娇也曾因为她的诞生而欣喜不已,对她疼爱有加,但这种爱加上附加价值之后,一切慢慢都有了价钱。
作为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跟大部分人比已经赢在起跑线上的人,谭悦甚至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人生的价值和目标。这样完美的优秀的人,从小到大居然没有体会过多少亲情和宠爱。她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她的父母她的亲戚都不知道也不在意,但楚禾知道。
楚禾想,谭悦小时候该是一个多么懂事可爱的小孩子,应该受到全世界的宠爱,却连父母的一点爱意都拿不到。
楚禾伸出爪子拍拍谭悦的膝盖她坐在地毯上只能够到那里,认真地说:你小时候真是一个小可怜儿。
谭悦低眸看着她,酒意上涌,脸颊带着醉人的红:那我现在呢?
现在?现在不可怜,你长成了一个很厉害的人,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厉害。而且有很多人爱你呀!
哦,都有谁?
你身边的所有人,嗯喜欢你的人,追你的人,你的粉丝。啊,还有我。楚禾胸脯拍得邦邦响:今天的份还没有对你说,我喜欢你啊!
她像一个傻里傻气的小太阳,就是北方冬天没有暖气的时候,花几十块钱买的那个小太阳,并不十分暖和,但是在用尽全力发光,耀眼得不行,把谭悦的眼前照的透亮。
她脑中一直紧绷的那根线借着酒劲断掉了,心中是久违的悸动,带着些许疼痛和急迫。
楚禾与林泉的巧合太多,相似点也太多,但谭悦不敢认。她没有证据,不敢妄下断言。
她只是不想放手,从头到尾,都是这样。
她费尽心力把人留在身边,又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多了就有些过,她不敢,也不该,少了又觉得不够。她经常烦躁于自己的理智,对她做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但楚禾都接受了,像是纯良的宠物,只知道对她好,虽然是为了她的钱。
谭悦从来都没有想过,渐渐沉沦的会是自己。这不该的。
但是她想,楚禾这个人,太单纯了,太容易被人骗,不如就让她彻底属于自己才算放心。
她俯下身来,勾着她的下巴靠向自己,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酒香和果香,在唇齿间蔓延。时间也像是延长的旧胶卷,缓慢地一帧一帧往前走,谭悦吻得又慢,又仔细,她还是害怕的,她的心里有另一个人,那个人正渐渐和眼前这个融为一体,让她欲罢不能,越吻越想深入,另一个声音又牵扯着她逃离,她实在是痛苦,皱着眉头去撕扯楚禾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