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峰掰着手指算算,他开学二年级,这是还要学十年啊。他吐吐舌头,摇摇头说:“不学了,还要学十年,划不来。”
刘建国看他那样,气得牙痒痒,却只能吓唬他说:“你好好想想,你这学了,也就是十年。你不学的话,咱们按你活到100岁来算,你可还要活91年。”
刘晓峰面露为难的挠挠头,10年和91年,有点难办。
张大花在边上着急,开口想说话。
刘建国拉住她,使眼色让她别管。
张大花就没再管,反正家里孩子教育一早就商量好了,刘建国初中毕业有文化,都由他来。
晚上八点过,刘建国骑着自行车接刘淑英姐俩。
之前下午说好的,今天让她们多待一会儿。以后每周末去两天,下午一点半到五点。
本来项博文他们的意思是让吃完晚饭再回家,可刘建国他们不同意。
最后说非要这样,宁愿不来,才算把时间定下来。
路上刘建国让她们好好学,项博文具体做什么的没明说,只说自己是研究员,研究些机器之类的,可看学识和见解真不是一般人。
冯青也是市里师范学院的音乐教授,都是有大学问的人。
又问她们学的怎么样,刘淑华说挺好的,就没下文了。
刘淑英就开始说琴键啊什么的,还说冯青说她手还没长开,回头边学琴顺便教她唱歌。
随后,她就用小奶音唱一闪一闪亮晶晶。
正唱得高兴,突然看见前面走来的两个人像是他哥和王欣蔓。
刘建国双手握住刹车使劲按下去,自行车瞬间停在原地。
刘淑华在后座上顺着惯性装上前面他爸的后背,一脸茫然的抬头。
“刘晓军,你干什么你?”刘建国停住自行车,冲着刘晓军喊,眼睛却瞪着王欣蔓。
“刘叔叔好。”王欣蔓拎着包对刘建国问好,然后给刘晓军一个眼神,自己走了。
刘晓军看着王欣蔓走远,才回头对刘建国说:“爸,我都上班了,你还管我干什么。你要闲了,多管管老三、老四。”
“我不管你、我不管能行吗?那王家是咱们能来往的人家吗?”那王福生副厂长,他就没看上过。天天没事的时候折腾下面些鸡毛蒜皮的,有事就躲起来。
前些年还想搞□□,还好被老书记压下去,要不厂子里早没了现在的光景。
“怎么就不能来往,我们工人阶级是最光荣的。”刘晓军以为他爸在说他不配,这话他听多了,最烦这个。
“我是说那个意思吗?你给我回家,回家咱们好好聊聊。”刘建国顾及这是在外面,瞪他两眼走啦。
刘淑英趁着刘建国还没骑远,对刘晓军做鬼脸,把刘晓军逗乐啦。
刘建国将两人送回家,自己又出门等刘晓军。
直到刘淑英睡着,也没见他们回来。
第二天早起吃饭,刘淑英看刘晓军脸上有个巴掌印,不由乐了,明知故问的说:“大哥,你又让人打啦?”
“吃你的饭,上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刘晓军想呲牙,扯到脸颊疼了一下,脸上表情蔫了。
刘淑英扑哧笑了,刘晓军看得手痒痒,伸手捏她脸说:“服不服?”
刘淑英都没觉得怎么疼,笑着说:“不服。”
刘晓军正打算加重力气,就张大花拿筷子敲脑袋:“大早起的,又闹腾。赶紧给我松开,都好好吃饭。”
日子就这样在吵闹中,一天天过去。转眼就是八月末,快开学的日子。
这天刘淑英正睡午觉,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她整个人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摸着自己胸口,心怦怦直跳。
缓了好一会儿,她下床出屋,见次卧的门开着。
走过去,发现刘晓军正蒙着床单在上铺躺尸。
也不知怎的,刘淑英就觉得他状态不对,右眼皮都跟着跳。
“大哥,你怎么了?”
刘晓军不理她,翻身侧到另一边。
刘淑英就绕到床的另一边说:“大哥?”
刘晓军继续不理她,翻身又侧到另一边。
刘淑英开始使劲摇晃他肩膀。
“滚啊,烦不烦?”刘晓军翻身拿手锤床板,大吼着。
这要平时,刘淑英不用他喊都躲得远远的。可今天这样,她还非得管。
她爬到床上坐着,拍他肩膀说:“大哥,你到底怎么啦?”
刘晓军从床上坐起来,双目赤红着对她吼:“你烦不烦?”
“大哥,谁欺负你啦。你跟我说,我去打他。”刘淑英甜甜的说着,做个萌萌的打人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