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能有什么事?你们不都看着吗?每天除了做数据就是记录秧苗和蟹苗的生长,忙都忙死了,能有什么事?”房秋实觉得张穗穗想多了,再说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张穗穗哭笑不得:“哎,我说了你别生气。你是对他没想法,可人家对你有想法啊,今天也不知道谁,把他的日记偷了一页出来,印了不知道多少份,镇上撒得到处都是,现在恐怕连隔壁镇上的都知道你有这么一个死心塌地的追求者了。我倒是相信你们没什么,可别人不信啊。你说怎么办?对了,还有个事,我刚从镇上过来的时候听到的,你弟弟房冬果越狱了,都好几天了,田甜急死了,在骂小王呢,说没脸见你了。”
“越狱了?”房秋实忽然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不觉得,有点太巧了吗?他一越狱,我就成了万人唾骂的不正经的女人了。”
“我也觉得这事可能跟他有关系,听说跑了几天了,小王没敢声张,想自己找到再告诉田甜,结果他同事小段说漏了嘴,田甜这才知道了。田甜一知道就坐不住了,怕房冬果报复你和孩子,把小王骂了个狗血喷头。小王也是个牛人,骂不还嘴打不还手的,还一个劲赔笑脸,我都看乐了。”张穗穗就没见过小王那么怕老婆的。
再说了,田甜是二婚,可小王是头婚啊,没道理怕田甜啊。
可见这女人,嫁人之后过得好不好跟头婚二婚根本没关系,男人稀罕你,你就是三婚四婚都把你当宝,男人不稀罕你,你就是浑身镶了钻也不管用。
两人正说着,便看到一个披着大波浪穿着大红色裙子的女人鬼鬼祟祟地从小学门口闪了过去。
房秋实也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这人挺奇怪的,便叫张穗穗跟了上去。
至于什么桃色新闻,等会再说。
第74章 .一个耳光(一更)牙齿飞出五米远,鲜……
房秋实和张穗穗在巷子口下了车,上了锁便悄悄跟在了那人后面。
一路见“她”不是去这家叩叩窗户看看是不是有人,就是去那家学学狗叫试试能不能下手。
最后还真给他找着了,这家夫妻俩年初跟着建筑队去了深圳,家里除了一个六十多岁耳朵不好的老妈妈,就是一个两岁多点的正在院子里自己玩泥巴的小姑娘。
白天就能下手,反正老婆子耳背听不见。
兴许运气好还能把孩子偷走,换点零花钱。
这么想着,房冬果便翻墙进去了。
房秋实跟到了院子外面就停了下来:“我怎么瞧着他这裙子有点眼熟?”
张穗穗也想起来个人来:“祝翠莲的?”
“我看像,而且后面那块补丁,位置都是一样的。”房秋实想了想,让张穗穗赶紧去报警,自己在外面守株待兔。
等了一会,果然看到红色的身影出来了,腋下似乎夹了个孩子,正一个劲地扭打喊叫着。
面对这个即将被拐走的小孩,房秋实首先想到的就是至今下落不明的招娣和盼娣。
恻隐之心就这么冒了出来,还没看清这歹徒的样貌,就抄起墙角的一块板砖,悄悄跟在了后头。
好在这小姑娘哭得厉害,她就算有点脚步声也不太明显,所以,她稍微加快了脚步,等到那人快离开这家门口的时候,忽然冲了上去,一个起跳,拍在了这人后脑勺上。
只可惜,她二姐当初可以一板砖拍晕房世元,是发了狠的,不然大姐就要被打死了,而她却没能一下子制服这个偷娃贼。到底是不敢把人拍死,手上劲儿就没太放得开,等她气喘吁吁落了地,就看到这人猛地大吼一声,进而凶神恶煞般的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他。
骂娘的词儿已经出口,房冬果骂了半天定睛一看,乐了:“呦呵,是你啊,我的好姐姐。”
房秋实傻眼了,怪不得她觉得这人身形有点眼熟,原来是她生物学意义上的亲弟弟啊。
这一刻,她无比懊悔,刚才就应该下手重一点,这下好了,人没拍晕,还狭路相逢了。
前面就是巷子,后面是人家院子,中间一堵墙隔着,房冬果要是跑,她还真的不一定能抓住。
只能拖时间,等张穗穗带人过来。
打定注意,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开口:“你把招娣盼娣卖哪儿去了?”
“关你什么事?我就是卖缅甸卖越南,你管的着吗?有这闲工夫,不如管管你的小情人啊,哈哈哈。”房冬果一脸无赖样,丝毫不把他三姐放在眼里。
也是,从小到大,家里唯一敢发出不同声音的就只有房夏苗,可现在她在国外,跟她的小狼狗过幸福生活去了,就算他这个做弟弟的再混账,她也只能鞭长莫及了。
所以,房冬果完全肆无忌惮。
他甚至故意激怒房秋实:“怎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嘛?也是,你这种无耻的荡|妇,可以今天嫁这个明天嫁那个,还怕再多一个小情郎吗?一个也太没有排面了,对不起你喝过洋墨水的身份,干脆我再帮你介绍几个?管保一个赛一个的器大活好,让你一周不重样,天天换着快活好不好啊?”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房秋实当然感到被冒犯了,但更多的是恶心,是不耻。
居然跟这种人是亲姐弟,她的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了。
她冷笑一声,估摸了一下距离,评估着激怒他后趁机冲上去抢走小女孩的胜算大不大。
其实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个小姑娘嗓子快哭哑了,只可惜周围人家白天都出去上班了,除了她的聋子奶奶,没人能关心她的死活。
而聋子奶奶什么都听不见。
房秋实要是就这么袖手旁观,她会自责,会瞧不起自己。
万一当初看到招娣和盼娣苦苦挣扎的时候,有好心人出手相救了呢?
那么她们全家就不用跟神经过敏一样,听到国内的电话就以为是两个小姑娘有消息了。
真难受啊,为什么世界上会有房冬果这样的魔鬼?
为什么这种人居然是她的血脉至亲?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就不信这个邪,不信没人治得了他!
她在他居高临下满是嘲讽的目光里,平静地开了口:“楚轩的日记是你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