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她的室友又忍不住偷偷问了一句:对了,珍珍,你是不是已经加入华国超凡事务局了啊?
我还在考察期,张珍珍老老实实地回答,倒是我妈妈已经进入超凡事务局,开始工作了。
真好,她的室友更加羡慕了,现在华国超凡事务局的门槛更高了、更加难进了但愿我能在毕业之后,顺利地进去工作。
为什么一定要盯着华国超凡事务局呢?张珍珍有点好奇地问,你原来不是有工作的吗?
她的这位室友已经大学毕业三年了。在进入超凡学院之前,她是一个工作上还算成功的小白领,这次是和单位请了长假来学院学习的。
我原来是有工作,可是她的室友明显犹豫了一下,才有点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们现在都是超凡者了诶,还去做那些普通的白领工作吗?
张珍珍被这句问话给问倒了。
在通过第一期白考之前,她正在准备考研,而她的妈妈正处于半退休状态,两个人都不用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但对于那些原本的过着平凡生活、做着平凡工作的普通人而言,在见识过更宽广的世界、经历过更精彩的生活之后,他们真的愿意再回去,忍受那些普普通通、枯燥无味的正常人生活吗?
做普通工作,我有点不甘心,她的室友略带抱怨似的说,但是,不做普通工作,似乎也就找不到几个,能发挥我们超凡能力作用的好地方了也就是超凡事务局这个方向最好了。
张珍珍通过这话,瞬间联想到了很多东西:大多数超凡者,都会有这样的困扰吧?
是啊,她的室友说,我们最近聚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性讨论这个问题,大家都很困惑。
聚在一起?
对,你要加入我们吗?她的室友介绍道,这是一个不是很正式的小社团,大家在里面相互帮助,相互分享自己的困扰,相互促进超凡能力的发展,我才加入不久,就已经很喜欢那里了。
听上去很有意思。张珍珍的眼前一亮。
是很有意思,她的室友笑起来,我也是被人介绍进去的这个社团不公开招人的,都是通过人拉人进来的,属于那种亲友社团。
哇哦。张珍珍更加感兴趣了。
我们的口号是,看到张珍珍感兴趣,室友也高兴起来,她兴致勃勃地介绍道,只要你是超凡者,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这个口号,似乎很耳熟啊似乎有什么灵光在张珍珍的脑海中闪过,她好像、似乎、也许,最近听她妈妈说过类似的话。
玩梗而已啦,室友摆了摆手,笑着说,网上这个梗之前很火,你不知道吗?
是吗?张珍珍挠了挠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阵灵光是什么。
她放弃了思考,转而有点好奇的问她的室友:那,这个社团,我能加入吗?
当然!她的室友笑眯眯地安利道,我们欢迎所有的超凡者,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嘛。
兄弟们,姐妹们!
就在张珍珍和她的室友对话的时候,在海对岸的白头鹰联邦,兄弟姐妹这个词汇,也正在被提及。
不过,与在华国隐秘的私下谈论不同,在海对岸这儿,这场谈话却是公开的、张扬的这是一场大型的演讲。
这里是联邦超凡学院的操场。在这个可以容纳数千人的大型操场上,此刻已经挤满了身穿校服的学生和来自外界的人们。他们年龄不一、身份各异,唯一相同的,也就只有超凡者这个共同身份了。
而一个长相帅气的男青年,正站在联邦超凡学院操场的主席台上,拿着一个大大的喇叭,对台下围拢的人们嘶吼着:
兄弟们,姐妹们!
我们正在遭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我们身为超凡者,明明我们有更加卓越的能力,明明我们应该有更加光明的前途然而,我们却被当作异类提防,我们却被社会歧视!
台上的青年演讲者狂热地挥舞着自己的手:
我们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中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我们战斗在战场的最前线,冒着付出生命的危险,对抗着那些狰狞的进化动物植物,保护着后方的普通人。
但是,我们收获了什么呢?
我们收获的是更加狭窄的前途很多被国家强行征招的超凡者,直接失去了自己原有的工作,却在之后完全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台上的演讲者一一指向了台下的人们:
温特尔大叔,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中失去了右手,却只收到了政府微薄的抚恤金,完全无法保障自己后半生的生活;
斯瑞特同学,因为响应国家的号召,而失去了自己的工作,可是现在,他却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有些单位甚至直接声明不收超凡者,有些单位在面试中隐晦地歧视超凡者;
还有文森特、杰瑞、大卫这是我们绝大多数人都面临、以及即将面临的困境!
青年演讲者收回了手,用双手握住了喇叭:
我们收获的是社会的提防不管是坐火车、坐飞机,还是坐船,所有的交通工具都将超凡者列为重点盯防对象,甚至有一些区域,直接标明了超凡者勿入!
超凡者勿入啊!
整个社会把我们视作异类,整个社会都在排斥着我们!
台上的演讲者高高举着自己的右手,他的右手上有一个黑色的手环。
看看你们手上的监视手环!
他嘶吼着:你们所有的一切,超凡能力、身体条件、行为记录,甚至你有没有感冒、今天去了哪里,这些东西,都全部在政府的监控之中!
这个监视手环,据说最初发明自华国,之后很快就在全世界进行了普及。
在绝大多数国家,超凡者都必须强制戴上这种监视手环,将自己的能力数据、身体状况等等数据实时上传网络。
相比于华国的超凡者对这种黑色手环的平淡反应,在部分国家,这种监视手环激起了很大程度上的反感。绝大多数的超凡者都对这种强制佩戴的手环没有好感。
说起来,即使是在华国,对佩戴手环反感的超凡者也比比皆是,更不要说在更加注重个人隐私权的白头鹰联邦了。
那黑色的手环就像是一个刺眼的标志,强行区分着超凡者和普通人。
正午的阳光之下,那高举起右手的青年演讲者,仿佛散发着一股耀眼的光辉。他大声吼道:
兄弟们、姐妹们!这种毫无隐私权的生活,是我们应该承受的吗?
他提高了声调,自己回答了自己:不,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