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花枝,然后转头扯住顾长夜的衣袖,“顾长夜!我不许你娶旁的女子,你选一个下贱的奴隶做通房我忍了,从小到大,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只为了让你再多喜欢我一点,现在你告诉我你要娶别人?”顾长夜的视线一直冷冰冰地落在花枝的身上,未曾转动半分。
花枝也茫然失措的迎着他的视线,不知眼前到底是什么状况。
“顾长夜,既然你答应了母亲照顾我,你便要照顾我一辈子!”沈怜大声喊起来,声音有些接近歇斯底里。
她的嗓音尖细,很是刺耳,听得顾长夜越加心烦。
顾长夜向下压住火气,用力甩开沈怜的手,沉声说道:“与你母亲的誓言我没有忘,至于到底怎样照顾你,由我说了算。”
他的声音太过冷漠无情,沈怜双目睁大地望着他。
她第一次感觉顾长夜离她越来越远。
沈怜感到有些害怕,越是害怕越是失去理智。
她只要顾长夜,无论用何方法,哪怕用阮灵的名义,将顾长夜强行捆在自己身旁也行
沈怜伸手从怀中拿出顾长夜给她的那颗夜明珠,将上面清晰可见的灵字摆到顾长夜的眼前。
“你对得起我的母亲吗?她肯定希望我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你若真的将她看得如此之重,就应当担起这个责任给我幸福!”
顾长夜心底的烦躁越加浓烈。
他向来不喜欢别人给自己套上枷锁,对于沈怜,他给她衣食无忧,享受荣华富贵,可却未曾想对她负一辈子的责任。
想来阮灵也不会希望,他用娶沈怜为妻的这种方式照顾她一辈子。
而沈怜却想用阮灵的名义将他困住。
越想越是恼火。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顾长夜的声音压得很低,能听出隐隐的怒气。
花枝看出他那副模样,分明已经是怒火冲到了极点。
偏偏沈怜还只顾着自己,继续说道:“说什么将我母亲视为最重要的人,也不过如此!当初我母亲的死你就没有半点责任吗?你别忘了,是阮家在朝廷上不顾自己的脑袋,为你据理力争,是我母亲为了救你,差点成为残废!”
“顾长夜!你欠我的,我不许你和慕家小姐成亲,我要你娶我!”
沈怜说着,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就好像顾长夜已经是她的,再无旁人能挡在她的面前。
花枝也从她的话里理清思绪。
原来沈怜是阮灵的女儿,这些以前花枝都不知道。
所以,顾长夜才会将没有血缘关系的沈怜视为掌上明珠,百般宠溺。
她是顾长夜心底最重之人唯一的骨肉,便是要他拼上性命,也要护沈怜一生顺遂安康。
却不想他的守护,偏偏生出一段不该有的情债。
“慕家小姐我是一定要娶的。”顾长夜冷声说道:“还有,你弄错了一点,我欠你母亲,却不欠你丝毫。”
沈怜被他身上阴冷的戾气吓的向后退了半步。
然后她便意识到,她是真的将顾长夜惹急了,哪怕她这次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们之间的裂痕也无法修补了。
可她不甘心。
顾长夜只能是她的,她不甘心看着他与别的女人举案齐眉。
只要能将顾长夜留在自己身边,让她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沈怜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夜明珠。
她的母亲是她唯一能留住顾长夜的筹码,可现在这唯一的筹码似乎对顾长夜也没什么用了。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