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庆记得白草丈夫姓秦,悬着的那口气瞬间送下来,估计是亲戚孩子寒假来玩。
然而下一秒。
“我不是来玩的, 是来工作的哦。”
“……!”
这要怎么算?
“在你这个年龄,学习才是重任,这些工作是谁让你做的。”
秦殊没回答,只是看向他,“叔叔,我向你做过自我介绍,出于礼貌你难道不应该也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他还等着呢。
齐国庆习惯性地皱起眉头,常年积威导致他一皱眉脸上的表情就能吓死个人。
秦殊一下子就抱紧小桶,蹬蹬蹬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防备地看着他。
白草到来时,就瞧见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大眼在瞪小眼。
“你们干嘛呢。”
秦殊立马找到靠山,冲着婶婶告状,“这个叔叔不告诉我他叫什么。”
齐国兴赶忙清了清嗓子,“齐国庆。”
秦殊扭头哦了一声,“不认识。”扭头又冲着婶婶小声嘀咕,“这个人刚刚一直在偷看我们家的鸡鸭哦。”
齐国庆:“……”
这小声说,跟喊可没什么区别。
白草笑着拍了拍他扯住衣袖的小手,“婶婶同意的。”
“那没事了,我去放桶。”
秦殊屁颠屁颠就就跑开,脚上穿的小胶鞋哐当哐当发出声响。
齐国庆见人离开才不赞同道,“他刚刚说有帮忙工作。”
“有什么问题吗?”
“你难道不觉得有问题?”
“哪。”
白草不觉得。
齐国庆看出了她的态度,想认真跟她理一理。
白草先一步开口,“提前了解一些课本上没有的知识,应该不禁止吧,他已经十岁了。”
她十岁都踩着板凳扒锅沿去贴饼子了,自己烧自己做,一个人两头忙,秦殊现在幸福的多。
她又问,“你十岁在干什么?”
齐国庆想了想,他十岁正跟着生产队的其他娃娃去道路上捡粪呢。
这一想就沉默了。
“抱歉,我以为你们年轻人和我这一辈的教育理念不同,不会去这么锻炼孩子。”
就拿他家的小孙子来说,三岁的年纪还走哪抱哪,喝水锅杯要消毒,吃饭一口一口追着喂,稍微打个喷嚏都要送去医院全身体检一遍。
偏偏在学习上,三岁的孩子就送去早教,儿媳妇那未来的学习全都规划的好好的。
三岁认字,四岁算数,五岁钢琴,六岁书法……恨不能培养出个十项全能。
有时候他也在想,明明疼在手里的宝贝疙瘩,怎么就舍得压着去学那么多东西,以至于他现在有点割裂。
白草这么一提醒,他不说话了。
只是针对刚刚的想法,“我能再从活物上取些样本吗?”
白草这次没痛快答应,“我应该有权知道你们干什么吧。”
“这……”齐国庆见她拒绝,忐忑中不确定要不要告知。
周采苓咳咳了两声提醒,明明他们是正规的临时检查,怎么现在闹得这么偷偷摸摸。
齐国庆望着白草,见她真不打算松口,开口说:“从山里带走的作物和土壤都发现活性成分过高,有人提出可能含违禁成分,需要临时抽检,不给你们做准备的机会。”
“那要是检查出没有呢?活性成分怎么解释。”白草也激动起来。
这可是给四季辟谣的大好时机啊!
做检查的可是农科院,这结果公布出来还不能有人抓着她的菜说是灵菜,也不必招摇是山有灵,搞得那些迷信的人更迷信。
白草当即抓住机会,提出一个条件。
“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情,山里的任何你们都能抽检,包括人。”
齐国庆被震慑住,诧异白草竟然点半不怕,这是问心无愧?
“什么条件?”
双方都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