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震惊万分,“那父亲……”
“那小儿子是来接父亲,她专门授意,本意是想从父亲这里走关系救出被抓的大儿子。”
“车祸了,她赶到现场带走父亲,拿父亲替换了当时在坐牢的大儿子。”
“她嫁的第三任丈夫,是二院院长。”
白草不理解,“院长能插手牢里的事吗?”
“二院也是监牢,特殊监牢,换个名称你可能会更清楚,叫精神病院,专门看管精神上有疾病的罪犯。”
“!!!”
一时之间,白草不知道是父亲有病,还是这亲奶奶的大儿子有病。
秦晏说到这忽然紧张起来,扶着轮椅的手忍不住攥紧。
他看穿了白草心里在想什么,“都有,爷爷奶奶从来都不知道,她有家族遗传精神病。”
白草的心突然被攥紧,意识到某种可能心被揪起来一阵阵的疼。
“你别自己吓自己。”她努力往好的方向去想,“你这些年都好好的,肯定没事,大不了以后我们不要孩子,断子绝孙就没遗传机会了吧。”
“?”
秦晏情绪复杂地看向白草,整个人清醒不少。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世界上孤儿院这么多,在这领养孩子应该很正常吧。”
白草虽然遗憾,可她觉得之前学到的一个词很重要,先来后到,终究还是孩子爹先在她心里扎根。
“所以你不要胡思乱想,那什么有人说过天才和疯子基因都是一样的,精神病都被叫疯子,没准你半路变异成了天才呢,看你多聪明。”
尽管白草很想知道接下来的发展,她还是站起身推扯秦晏往外走。
“我今天来找你是放松的,忙碌调查这么长的时间,接下来不准说别的事情,我们现在就近随便找个餐厅吃饭,明天过冬至给你煮饺子吃。”
秦晏仰头,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白草下颚的弧度,想了想还是开口说:“我打算把秦氏珠宝送给白严朗。”
“???”
白草停下脚步,“凭什么!你是败家子吗?”
“你不是想知道家在哪里,白草,等找到后我们重新结婚吧。”
……
冬至馄饨夏至面。
白草从酒店前往双子餐厅的路上,瞧见路边多了许多平常不怎么见到的馄饨摊。
热气腾腾地汤锅里下一碗馄饨,上班不赶时间的人坐下来吃上碗,立马驱散清晨的寒冷。
搁在以往她或许会买来尝尝,如今神游太虚似的去到双子餐厅,看到他们昨天布置好的现场,索性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发呆。
她昨天拦住了秦晏,好好的秦氏珠宝她才不要便宜白严朗。
只是夜深人静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越来越多地回想起过去。
人好像总不记得自己享福的日子,她一晚上都在想结婚之前的生活,
清晨起床就要做饭,还要赶着上工之前喂完鸡鸭,洗好衣服,等到父母弟弟起来,还要被埋怨一通。
今天稀饭的米呢?死丫头你偷嘴了吧。
衣服咋现在才洗,又不是夏天得什么时候才能晾干。
昨天去帮忙赚的钱赶紧掏出来。
白草情不自禁地摸上自己脖子,衣领下那有一个窟窿,即便是伤口长好后,也能摸到不小的一个坑,她顺手也就将脖子上一直带的东西给掏出来。
是个半截小指头大小的椭圆形,里面包着一截红色的木头,在透明的树胶里有些发暗。
这是弟弟曾经想戳死她的证据,手腕粗的木头劈出的尖刺,直直扎在脖子上,是她命大没伤到血管,当时卫生所的医生说,再深一点她都活不成。
想什么呢?
白草撑着下巴,觉得自己果然是吃饱了撑的,竟然会想起这些来。
如今白严朗那彻底绝了念想,以后都没机会再找到家乡的信息,留着也没用。
她怕自己以后再想,扯下来就丢出去。
秦晏一早去敲白草的房门才发现人已经离开,他不太放心,想到昨晚上失神的情况找来了双子餐厅。
刚到楼下,就感觉什么东西砸在怀里。
一个有点眼熟的挂饰。
他仰头看见穿着熟悉衣服的那只手缩回去,捏着挂饰上了楼。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同时唤醒了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