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跟在后面,路上询问,“怎么回事?”
“尹集成父母入狱后,牵头的那群人瞬间散了,现在尹泽运当家,借用老爷子的人脉,取消了之前对秦殊的阻拦。”
“那尹老爷子……”
“还在医院躺着,意识清醒不少,却还不能动。”邵美玉顿一下,补充道,“早退后,尹家没人再能进教育局,打算转行儿童培训课程。”
白草察觉不对,“网上都在传要实行双减,不允许孩子私下、老师额外补课。”
“培训课程不是针对孩子,是针对家长?”
“能行吗?”
白草觉得出发点是好的,可接触过一段时间本地人,她觉得大家好像生活都特别快,干什么都风风火火的。
邵美玉耸肩,“谁知道。”
白草猜测可能是被吓狠,来到别墅后的停车场,见到秦殊正抱着一个男人撒娇。
“是秦殊父亲。”邵美玉提醒。
对方也注意到她,扶着秦殊走来,“这些日子麻烦你。”
“二伯客气,留下吃饭吧,正好小殊行李也要收拾。”
秦宏才一张容长脸,笑起来特别地豪气,“不了,还赶着下午带他去入学考试,玩了大半年,课程肯定落下很多,要抓紧追上来。”
秦殊不乐意,“爸爸,我现在已经是名初中生!”
“瞎胡说。”秦宏才没理他,“我们这就走,东西收拾好让人送家里就行。”
他当即将秦殊塞进车里,摆摆手告别后当场离开。
白草深深叹口气,“小邵姐,有的父母为什么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
秦殊这么熊,尽管他父亲语气不好,但是真不好秦殊也不会这么粘父亲。
果然叫白草的都可怜,她们俩都是。
邵美玉回想起,资料上记载过,太太自小就过得像留守儿童,只当她想到自己小时候。
“我自小就是孤儿,太太问我这个可就太为难,不然等以后我结婚当了妈妈再找答案。”
白草惊了一下,没想到会戳到她的伤心事。
“我不知道……”
邵美玉倒没太多感觉,“那太太给我做顿好吃的。”
“行,你想吃什么。”
“香椿面!”邵美玉脑子里突然就蹦出这个,“刚过谷雨,香椿正是好时候,我记得山上有棵野香椿树。”
“那就上山。”
邵美玉这次跟着一起,专门换双运动鞋,背着小筐像模像样的一路带到香椿树前。
手伸到背后拿出伸缩镰刀,熟门熟路地将小枝的香椿斜割下来。
白草仰头,发现香椿树被搭理的很好,枝繁叶茂地,丝毫没其他树木那样要么营养不良,要么垂枝累赘。
这一转,倒是让她发现别的树。
不远处的槐树上,槐花一串串地坠下,地面上已经掉落薄薄地一层。
“这怎么还有槐花树。”
话音刚落,十几米外又看到一棵榆钱,圆叶子随风发出簌簌地声音。
香椿,槐花,榆钱,啧。
“小邵姐,这以前是不是有住人啊。”
“什么?”
邵美玉收回手,接住掉落的香椿叶,“太太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说你运气好,有其他好吃的。”
蒸槐花,拌榆钱,香椿炒蛋,都能凑一桌。
仰头看着繁茂的枝头,心想着店里最近光上荠菜、茼蒿好像是有点单调,眼前这倒正好能凑排面。
邵美玉挑挑选选摘了足够一盘的香椿,转身说:“太太,我好了,咱们能回去……”
身后一片空荡荡的,明明刚刚还在身边站着的人,消失不见。
“太太!”
邵美玉震惊地四处呼唤,正打算叫人搜山时,头顶一阵小花掉落。
“网上看,在这呢。”
邵美玉仰起头,恍惚间看到树枝丛花中挂着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