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会是那个杜老板,毕竟打从最开始就一副随时倒地的模样。
谁曾想,会是人高马大的钱多。
白草蹲在他身边,帮他挡住头顶的太阳,见他大喘气,伸手帮他摘掉口罩,当场愣在原地。
络腮胡旁的脸颊上青紫一块,嘴角有些发红,奈何胡子遮挡住大半也看不清是否受伤,瞧见钱多这样,没问他出了什么事,只是不断用手帮他扇着风。
“好点没?”
钱多也没想到自己会倒下,当时就累劲赶着汗一上头,就两眼一黑,他知道自己摔倒在地上,也能听到身边人的呼喊,老板摘掉口罩他想阻止都动不了,浑身没力气,只能躺在那呼哧呼哧地喘息。
直到眼前慢慢恢复光亮,从一片漆黑变成眼冒金星。
“好点了,我没事。”他攥住锄头就要撑坐起身。
白草抢过锄头,“别逞能,坐到圆桌边歇歇,等缓过劲就跟着杜总去捡草根去。”免得再摔倒。
晃晃悠悠地满头大汗地靠近,一张脸涨通红,看样随时要在钱多后面晕倒。
他关心道,“没事吧。”
钱多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耽误老板进度,正想开口继续工作,边上皱巴着脸的大叔开口了。
“老板,让他们歇着吧,缓缓劲再捡草头也不迟。”
钱多和杜广一阵感动。
“不然老晕也耽误我们进度呀。”
“……”
白草也这么觉得,当即坐下决定后将人扶坐在圆桌边,扭头继续投入开荒大队里,只留下杜广和钱多两个人。
杜广同情地看眼钱多,“我认识你,你来店里给老板打工,是不是也被逼无奈?”
他记得钱多年纪不大,没想到现在就有不行的毛病。
钱多没否认,他的那点破事认识的人都知道,只能默默叹口气,可随即想到白草,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幸好,如今遇到老板。”
脸上的伤是被打的,不过从对方口中听到老板没打算辞退他,就觉得这点疼不算什么,那就是个阴沟里的老鼠,只会躲在背地里指使别人。
杜广也瞧见这个笑,“难道说……”好了?
“恩!”钱多坚定地点头,他现在无所畏惧,现在给他抓住机会,迟早有一天东山再起。
“太好了!”杜广满心期待。
他已经有个儿子,到不奢求再生一个,就想着那功能和泌尿是一个家伙事,没准能改善改善情况。
其实他不怎么信,可该去医院都去过,偏方法子无数愣是没用,手术完没几个月又长,以至于现在见到点希望都想抓住。
每每夜晚他都在想,怎么人家尿结石都长在肾里,它非得在这呢。
尿频尿急尿不尽,可太疼人了!
……
一连三天,大家牟足劲干,倒是比白草预想还要早一天完成。
累这个久,白草索性让大家休息一天,她也抓紧机会,将一号棚里的茼蒿和荠菜给种上。
大叔们到来的隔天,她就将谢佳容和夏火赶去收拾一号棚的地,如今只管种。
种了半辈子地的大叔们闲不住,纷纷要来帮忙,不然那一天一千块的工资拿着心里不安稳。
等进入大棚里,看着茁壮生长的红薯藤,笑着说:“老板用什么肥料改的土?让荒地上的作物长这么好,没给三年下不来吧。”
“没啊。”白草轻轻摇头,“这土地肥,开荒之后就能用。”
最开始她开荒时也担心土地不能跟熟田一样供养作物,谁知道长出来的菜还挺新鲜。
“半年!”
但凡不是大叔们自己年轻时开过荒,都要信了这话,现在听到也只当是白草不愿意说。
他们也不会耿直到拆面子,夸就完事。
“肥地就是不一样,这山里面空气也干净,在这住了几天我觉得身体都轻快不少。”
“老板以后有活,记得还找我们。”
“行。”
白草笑着将荠菜种子均匀地撒在土地,邵美玉走进来叫了她一声。
“太太,二夫人来了。”
“二婶!”白草立马站起身。
边上的人看到,“不然我们来帮忙种吧。”
白草边道谢边将种子递过去,跑出大棚在客厅见到二婶,不止二婶。
“婶婶。”
秦殊叫得可甜了,线帽裹着小脑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