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跟鸿安断绝朋友关系,以后不要去找他,再也不要出现在鸿安面前。”
果然,这才是胡秀云的目的。
不管她说什么,总会落在这样的要求上,从小到大,溪北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可胡秀云一直没有放弃。
五岁的时候,溪北就记得自己受到了胡秀云给她的超级大的棒棒糖,胡秀云温柔的告诉溪北,只要不跟方鸿安哥哥玩在一起,以后每个月,都可以得到这么大的棒棒糖。
从那个时候开始,这种日子就没有间断过。
这一次,溪北没有立刻拒绝,只是沉默了。
“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方鸿安说,他是警察,我需要他的帮助,这样也不行吗?”
溪北抬起头,看起来很是茫然。
胡秀云眉头轻蹙,认为溪北又跟以前那些年一样装疯卖傻。
“他虽然是警察,看现在他受伤了,住院期间不管警察局一切的事物,你需要警察,就去找警察局其余的人,不要来打扰他。”
胡秀云伪善的表情被亲自撕破,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溪北,好似是一位高不可及的贵妇人,在唾弃失去了父母的孤儿。
从以前,一直如此。
“宋溪北,你是个聪明人,方鸿安不会成为你的救赎,你这一辈子注定都是孤家寡人,你不会幸福的。”
胡秀云的话,已经变成了诅咒。
当着这么多病人及家属的面前,狠狠的发出了这世界上最毒的诅咒。
溪北低着头,有些要控制不住眼圈里的眼泪,即使这么多年过去,胡秀云对她的伤害,还是最大的。
“你说的不对!”
远处,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在周围这些议论的声音里,这道声音不算响亮,可穿过了层层的云雾,溪北就是听见了这道救赎。
是方鸿安来了!
周围的人给方鸿安让开一条路,方鸿安一步一步走的好似一位年迈的老人,每走一步,地上都是落下一摊血。
这条路,是他用没愈合的伤口换来的。
方鸿安现在应该趴在病床上修养,根本不可以下床随意的走动,他的情况本来就严重,这么做只会更加严重。
可在胡秀云超过十分钟没有回来病房,方鸿安在询问过护士以后才知道,胡秀云很有可能是带着溪北一起离开了。
他推开了阻拦自己的护士,坚持从病床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到了这里。
“鸿安?你……疯了?”
胡秀云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踏血而来。
这种场景,是每个母亲的噩梦。
方鸿安什么也不管,只是坚持来到溪北的身边,伸出沾满了血的手,握紧了溪北的手。
溪北的眼泪早就汇集成河,在方鸿安走过来的时候,碎裂了一地。
“她不是孤家寡人!”
“她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