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萧承衍从外边回来了,脱去了厚重的冬衣,萧承衍身上一件薄薄的藏青色外衫,衬的整个人玉树临风,格外的俊美帅气。
幕僚看向萧承衍,觉得他应该比梁轻更明白大局一些。
萧承衍微皱了下眉,给梁轻把外套披上,道:“坐在风口,怎么不披个外衣?”
虽然是反问句,却没有半点责怪的语气,反而带着一丝宠溺的意味。
梁轻眯了下漆黑漂亮的眼眸,“这边有太阳。”
幕僚:“……”
他不该在这里。
萧承衍席地而坐,梁轻继续对幕僚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安定侯的野心不断膨胀。他手上拿捏着兵权,之前赋税案,也只是让他断了兵部一只臂膀。但是禁军和兵马实权,还都在他手中。”
幕僚一愣,他不知道安定侯与太后有染,更不知道梁轻暗中布置了画舫遇刺等事,所以他只看见了眼前的形势。
梁轻道:“人在往上走的时候,往往会失去警惕和敬畏,最终忘记自己脚下踩的不过是虚空。”
他明明只是随口说着,在幕僚听来,像是一句饱含深意的箴言。
幕僚怔了一下,却见梁轻收了方才淡而冰凉的神色,缓慢地勾了下唇,眼眸微弯,笑道:“此事暂且不用多虑。”
他刚说完,却被萧承衍往嘴里塞了一个葡萄,梁轻顿时侧过头望着他,萧承衍才稍稍满意。
这人老对别人笑干什么?
幕僚感受到了不对劲的气息,忙带着自己的满腔不解和敬意,跑了。
“我就只是说说你的想法。”梁轻咬着水嫩香甜的葡萄,道,“没说你的具体计划。”
萧承衍点头,没讲打断他是因为自己吃醋,低头继续剥葡萄。
梁轻懒懒靠着枕头,道:“不过,昨日程子瑞在他爹安定侯卧房门口跪了一整夜,最后还是被他爹压去了内阁。”
萧承衍神色淡淡的,没有半分同情,“他是安定侯亲子。”
“是,毕竟血脉相连,无法割离。”
梁轻有些感慨道,“程子瑞此人虽然爱惹事,鲁莽冒失,但心却不坏。他并不想做权力的玩物和牺牲者,知道自己去内阁,只不过是他爹用来收拢人心的棋子。”
他也是被太后玩.弄于股掌的棋子,如果不是这身血脉,或许他不会遇到背叛和最深的猜忌。
梁轻咽下嘴里的葡萄,看向屋外的日光,他轻咳了一声,道:“你说……等到计划最后一步,皇帝和太后会发现,我才是那个真凶吗?”
萧承衍皱了下眉,道:“你没有害他们。”
梁轻一怔,萧承衍眸色沉了下来,说:“而且,太后还给你下毒。”
他的神情陡然阴沉了下来,仿佛下一刻就会说出千刀万剐死不足惜来。
梁轻摇摇头,萧承衍探过身,将他抱进怀里,揉捏着他单薄的背脊,动作极致温柔,语气却是极致阴冷:“我爹的案子,还有你……那杯毒酒,我都记得,我会讨回来的。”
梁轻微顿,忽然道:“世子,如果豫王案中,有我的痕迹……”
他没说下去,萧承衍按住了他的脸颊,微微凑近了,梁轻却按着他的手臂,道:“世子,我说认真的。”
萧承衍收着梁轻的腰的手臂收紧了,他明白梁轻的意思,豫王案中他父亲的通敌来往信件,便是‘梁轻’伪造的,只不过萧承衍猜测对方不是原来的梁轻,却无法将这件事突兀地跟对方解释。
对方会离开吗?会相信吗?还是一切都是虚妄,他还是那个孑然一身走到尽头的帝王?
所以萧承衍不敢听梁轻继续讲下去,所有人都可以利用他,但梁轻不可以。
“总是要说的。”
梁轻从他怀中起来,说,“豫王案中我脱不开干系,你查出来什么便是什么,都是真的。本来我想替你喝毒酒,算是还你一条命了。但回头想想,这对你是不公平的,所以这件事其实你也不用太……唔。”
梁轻发觉萧承衍一言不合就要亲自己。
好在萧承衍记着没有压着自己亲,只是按着他的后脑勺,这人个子又高,亲下来压迫感也十足。
真实的触感和冷冽的梅花香让萧承衍觉得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只好将情绪化在吻里。
“别算了,算不清的。”
萧承衍这次的吻深而不久,他很快就把人放开了。
他伏在梁轻耳边,低声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的。梁昭回,我若发现你谋害豫王府,谋害我父王母妃,我就……就造个漂亮的金笼子,把你囚起来。”
梁轻怔怔地看着他,他的唇瓣微红,微微发呆的样子,看起来很好欺负。
这种偏执又疯狂的话……真像话本里的。
梁轻真心实意赞叹道:“世子……你真的很霸道。”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没有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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