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轻明白,而且他自己行动不便,路上颠簸不说,去了什么都不能干,怎么看都不应当去。
第二日,梁轻向皇上说明了自己的意思,皇帝却没同意。
梁轻正要破罐子破摔,直接说不去,却听皇帝道:“此次秋猎,太后娘娘也会一同去。她老人家年纪也大了,朕也想带她出去看看。她也是你姑母,朕便想着让你同去。”
梁轻一愣,没想到后宫里的太后,竟然要去这秋猎。
皇帝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梁轻便也不好开口了。
再之后,梁轻去月庭见国师,梁轻已经对这个原著中没怎么描写过的国师熟悉了不少。
对方在皇宫里深居简出,平日里最喜欢喝茶、看经书和下棋,摆弄各种植物。
梁轻到的时候,差不多是午膳时间了,国师见到他,想了想对身边的小太监道:“去膳房再让人送些好吃的过来。”
摆了一桌还算丰盛的膳食,梁轻和国师相对坐着,梁轻笑道:“您客气了。这次秋猎,您去吗?”
国师:“不去,年轻人喜欢干的事。”
梁轻看了看他,看不出国师的年纪。
国师笑问他:“昭回可否要去秋猎?近日天气都极好,临安城附近,必然景色很好。”
梁轻也跟着笑了一下,如果没有那些算计,他自然也愿意这样恣意快活。
国师忽然放下筷子,道:“你不回答我,是不是太后想让你去,还让你带上豫王世子?”
梁轻愣住,有些惊讶,道:“您怎么知道?”
国师道:“我还知道你方才从皇帝那边过来。你不愿意便不去了,我替你去跟梁太后说。”
国师虽不问世事,在皇宫里却极受敬重,原因无他,国师曾在乱军中救下如今的皇帝的性命,皇帝和太后都极信任、重视他,国师的话基本都会听。
梁轻道:“皇上秋猎,百官理应陪同。我也没什么事,单纯不想去,您也说得动太后娘娘吗?”
国师语气笃定:“自然。”
他的神态气定神闲,让人瞬间便相信他能做到这件事。梁轻也不敢怀疑,他喝了口碗中的东西,带着微微的苦涩,道:“这是什么?”
国师笑道:“我自己酿的清酒,你喝着嫌苦,每次只喝两口,便不碰了。”
梁轻忽然明白了国师对与原主的存在,不但是师父,更是照顾着他的长辈。
梁轻握紧了杯盏,道:“那您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吗?”
国师明白他说的意思,叹气道:“大约是你把那梁杏给抓起来,惹了太后不快。”
梁轻没想到他还知道这个,心中一惊。
梁杏的确被梁轻留在了临安城里,还派了人盯着,毕竟对方知道自己的腿是怎么断的,又是太后的人,不得不防着。
国师看着他,语气认真道,“昭回,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被人左右决定。我替你去说。我向你保证,她以后再也不会用梁杏这个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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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中秋,国公府预定的新的一批冬装和新棉被来了,陶管家忙的脚不沾地,连萧承衍,都被拉着一起清点数量、搬运货物。
国公府下人的吃穿用度都是统一规格,梁轻都是最细致精美的上等品,陶管家摩挲着外衣布料,扭头对绣绣说道:“你摸摸,这可是全临安最好的锦缎。”
绣绣非常给面子道:“真的好舒服!”
陶管家道:“大人品相这般好,穿这些衣服必然极好看的,要是他的腿……”
陶管家重重地叹了口气。
萧承衍一直在旁听着,闻言动了下眉头。
确实是很可惜。
下一刻,他却听见陶管家无比惋惜道:“……那肯定能迷倒临安很多小姐啊!还怕房里没个温婉会照顾的贴心人吗!”
萧承衍:“……”
门外传来落轿的声音,梁轻回来了,侍卫推着他进门,陶管家忙过去道:“公爷,新的衣服做好送来了,我派人送您的房里去。”
“放衣柜里便好。”梁轻扭头看到萧承衍,道,“你同我过来。”
萧承衍:“好。”
陶管家顿时露出非常痛心的表情,对绣绣低声道:“公爷,真是被萧公子给蹉跎了!”
绣绣好奇道:“为何这么讲?”
陶管家:“萧公子才弱冠之龄,公爷却已经二十有五了,男人最好的年纪啊,就是这个时候了啊。”
轮椅上的梁轻在想事情,没有听见这些话,但在后头的萧承衍却是练武的,耳力特别好,闻言脚下差点一个踉跄,一时间无言。
这还怪上他了吗?!
侍卫合上门,梁轻看了看萧承衍的神色,皱眉道:“方才在做什么?你脸色怎么这么奇怪?难道是……他们没给你准备冬天的厚衣服?还是衣服做得不好?”
萧承衍艰难地摇了摇头。
梁轻又看了看他的神色,没看出个结果来,便只好说正事:“我今日见到了国师,他知道太后怂恿梁杏来逼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