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后,陶管家推着他去院落里散步,梁轻瞧着院子里的花草树木,赞赏道:“这谁修剪的,看着赏心悦目。”
陶管家笑道:“公爷,现在院子里的这些都是萧公子在弄。”
梁轻挑了下眉,没想到萧承衍还有花卉裁剪这方面的天赋。不过,本该霸气侧漏、逆天改命的龙傲天,在府上被他养的竟然只能种花栽树?
真是暴殄天物啊。
梁轻想起还有最后一天的解药没有给萧承衍服用,吃完了,萧承衍身上的毒就彻底解了。
梁轻想了想道:“膳房今日不是做了银耳羹,拿一碗来送去。看着他喝完,然后叫他来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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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偏房,虽然比梁轻的房间小上不少,但该有的陈设一样不少。
萧承衍正拿着一本山水游记在看,却见着陶管家拎着个食盒便进来了,萧承衍直起身。
梁轻有赏赐下人的习惯,很大方,吃食、银两都不会客气。
陶管家将里头的银耳羹拿出来放在桌上,道:“萧公子,这是公爷赐你的,让我看着公子喝完。”
萧承衍:“……”
这是梁轻回过神来,气恼不过自己醉酒时发生的逾矩轻薄之事,终于要痛下杀手杀人灭口了吗?
是致命的毒还是药?
萧承衍眸子一动,低声道:“为何?”
这种事,想来梁轻不耻于对陶管家说起,他也准备好没有回答,哪料到陶管家笑道:“公爷夸公子的花草剪的好看呢,特意赏的,快喝了吧。”
萧承衍:“……”
陶管家又道:“公爷还让我带句话,让公子别忘了七日已过,公爷在书房等着呢。”
这在别的府上,哪有说什么七日书房见一次的规矩?又不是什么牛郎织女,陶管家平生没遇到如此离奇的规矩。
萧承衍面色有些复杂,道:“好。”
等他喝完了银耳羹,到府上书房时,梁轻正在看书,他低着头,背脊闲散般靠在后垫上,听到动静,薄薄的眼皮抬了抬,漆黑的瞳孔像是玉石一般格外冷淡。
完全不见那晚上的风流恣意的狂妄、和那点隐秘的依赖柔软。
梁轻道:“跟上次一样吧。”
他说完,便又低下头看书了。
这下萧承衍都看出他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不知道为什么,萧承衍没觉得松口气,反而失落,随即,又有些恼怒。
不记得别的就算了,趁着醉酒时对他身上那样这样摸,他怎么能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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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淡淡的茶香飘着,梁轻拿着手里的话本,看的目不转睛。
古代人写故事,一波三折,通俗易懂,还带着些许大胆狂放的片段,梁轻看的目不转睛,以至于他完全忘记了书房里还有个萧承衍。
直到屋外传来敲门声,陶管家推门进来,低声道:“公爷,梁杏到府上了。”
梁轻放下话本,揉了下眼睛,下意识道:“传他进来。”
陶管家忙去了。
梁轻一歪头,与坐在另一侧的地面上的萧承衍对视上了。
梁轻:“……”
他都忘了萧承衍还在这里!
梁轻扭头看了眼窗户,看向萧承衍道:“你,跳窗出去。”
萧承衍:“……”
梁轻转念一想,萧承衍这个君子,或许做不出这么粗鲁的举动。
“大人要我来书房,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萧承衍摇了摇头,忽然走到中间,一撩衣摆跪了下来。
梁轻心头猛地一跳,他虽然确实是找人过来演戏、演一场自己苛待萧承衍的戏码。但又不能真枪实干,把人逼黑化了,回头自己小命不保。
梁轻卡了一下,或许是话本的影响太大,说出的话语也文邹邹起来:“你既然要如此,那便随你,可是你记得这是你自愿的,可不是我强迫你的。”
萧承衍:“……”
陶管家将梁杏带了进来。
梁杏身形微胖,年纪稍大,眉眼与梁轻倒不大相似,血脉估计差得远了,他看到屋内的情况,一愣,低头行了礼。
梁轻道:“他今日折了我院前的一朵海棠,坏了我的心情。不用管他。”
陶管家:?
梁杏也不敢多言,将怀中的账册呈递了上来,道:“公爷,这是庄子上的总账,还有些分录细账,小的也带来了,在马车上。”
那账本记得密密麻麻,梁轻扫了一眼,扭头对陶管家道:“梁伯一路过来也辛苦了,赏杯茶。”
梁杏面露惶恐:“谢公爷。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喝过了茶,梁杏笑道:“公爷,我还带来两车上等米,一些干货,两盒好茶叶,都是鲜嫩茶尖儿,还有野鸡野鸭,给公爷享用。我还侥幸得了一块玉,上好的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