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莫倾征跟着于雕来到位于特工总部办公楼左边的审讯室时,邓伟已经在被进行第二轮的虐打了,此时他的脸上已经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了,又红又肿,跟个猪头似的,手和脚也都被又粗又长的铁链死死的锁在了一块十字木桩上,手腕和脚腕处,因为人在吃痛时本能的反抗,而被勒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邓伟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眼因为淤肿只能勉强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但他还是透过模糊的视线,知道了来者何人了,他干笑了一声,牵动嘴角,半响那已经沙哑的喉咙才发出一丝细微的声音出来,“莫........倾征............我们...........锄奸队................可是..............有接到.............除掉.................你..........的命令..............我.............告诉..............你.................你打死我...............也................没.................关系..................反正.................我孤单............一人.................无牵无挂...............你.................休想...........从我...............这里...............套出什么..................信息来...........我跟你这种...................背叛者..............可不一样.................”
“狗娘的!”于雕闻言,立刻怒吼了一声,然后锐利的目光就射向了站在邓伟旁边手持刑鞭的一个分队的兄弟,“你给我用力的打,用吃奶的力气狠狠地打,妈的,居然敢这么和我们老大说话,看来是打得还不够是吧!给我狠狠地打,再不行,就直接上烧铁,我就不信了,进了我们特工总部的,还有不开口的。“
那个兄弟一听于雕这么说,立刻挥起手上的鞭子,卯足劲,就准备朝着眼前,看起来已经伤得很重的男人狠狠地打去,可鞭子刚触碰到男人的皮肤时,他执鞭的手就被身旁的另一只手给死死地拉住了,正想发怒,可回头一看,是夏济安,又硬生生的把已经到嘴边的粗话给咽了回去,牵动嘴角,用力挤出一丝笑容,客气的问道,”夏队长,你这是干嘛?”换做是以前,这夏济安哪敢这么拦住他啊!要知道夏济安以前在队里就是个闷骚男,一句话也不说,长的还一副欠扁样,可人家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不仅是二分队的队长,就连往日跟他混好的于雕都成了一分队队长,而且还是现任处长身边的大红人,所以他现在是万万不敢再像以前那样粗声粗气的跟这夏济安说话了。
夏济安瞥了他一眼后,就把视线转向了一旁的莫倾征,“处长,我觉得今天就算了吧!看他这样子,再打下去,估计这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我们问的话还没有问出,就这么让他死了,那影上将那边不好交代啊!”今天他被委任在这里看守审讯的程序,虽然已经在特工总部混了有些年头了,可当耳边那一声声嘶吼逐渐放大,眼前的人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审讯人员的手法越来越残忍,他还是忍不住心中一软,想要为其求一下情,不过原本也没抱太大希望的,可没想到话音一落,对面的男人确实轻轻点了点头。
“老夏说得对,老雕,你别太冲动了,再说了,我也都习惯了,剩下的我来审吧!你们所有人都出去,老夏你和老雕在门外守着,对了给他倒杯热水吧!还有别绑在这里了,放他下来,把他扶到那边的椅子上。”莫倾征看着面前伤痕累累的男人,转头朝一旁的几个兄弟吩咐了几句,然后就转身朝着审讯室一旁的一张办公桌走去,示意于雕把邓伟从木桩上放下来然后移到他对面的座椅上。
夏济安看着那过于瘦削的背影,抿了抿嘴,然后便是转身帮着于雕把邓伟从木桩上放下来,然后扶着他朝莫倾征走去,邓伟一天下来不仅上身被打的血肉模糊,连两条腿都是被打得险些骨折虽然最后被夏济安看不过给拦了下来,但也还是几乎丧失了走动的能力了,这在夏济安扶起他的时候就能充分的感受到了,因为他能感觉到身旁的男人几乎把全身的重力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了。
于雕那边在看到邓伟的那双腿,还有那被夹得满是血的脚趾头,纵使铁石心肠,也还是不免有了些心软了,见邓伟把重力全压自己身上,也没有再像刚才那样破口大骂了,仅仅只是皱了皱眉头,就没有在说什么了。
于雕和夏济安把邓伟安置好在位置上后,又从一旁的暖水壶里给他倒了杯热水,就按照莫倾征刚才吩咐的,带着其余的兄弟全都退出门外去了,他们没有给邓伟安上脚铐和手铐,不过也没有因此有过多的担心,毕竟莫倾征的实力也是摆在那里的,要不然当初李士群也不会带那么多人去劫火车抓他了,再说邓伟现在这副样子,估计随便街上一个半大的孩子都能把他给撂倒,更何况是莫倾征这种军队出生的人。
“我告诉你,少在那里假惺惺的,要杀要刮随便你,反正从被你们抓走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活着回去了,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组织的,你别白费力气了,从我这是套不出任何话来的,死了这条心吧!”邓伟没有端起桌上的热水喝,反而是在身后传来一阵关门声后,眼神坚韧又凶狠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莫倾征,语气坚决的说道。
莫倾征笑了笑,抬手把桌上的冒着热气的水杯朝邓伟那边推了推,“累了一天了,喝口水歇会吧!”然后就自顾自的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烟盒,然后再掏出打火机,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来点燃,放到嘴边,吸了一口,吐出,见邓伟还是不动桌上的水杯,只是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喝吧!怎么?不是已经有了赴死的决心了吗?难道害怕我在水里下毒?我没打算这么快问你,我也是刚回来,先歇会再说,反正时间还早嘛!”
邓伟闻言,又是紧紧盯着对面的看上去不过才二十出头,好像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少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还是忍不住慢慢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一口慢慢喝了起来。
抽烟的抽烟,喝水的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