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啊!掌柜的,你明年免不了发财!”
穿着半旧长衫的瘦高老儿苦笑,“承爷吉言了,只是这酒钱着实赊不了。”地主一次又一次强征赋税,高压之下,恐怕没到年底就关门了。
一辆马车疾驰穿过酒家肆立的陵中街,车轮滚滚在雪中留下了长长的印记。
“这般出行的,贵人无疑。”喝酒汉子打趣到。
“宫中贵人与你无缘!”老儿气呼呼地说到,这混不吝的老赖今日又想白喝!
众人远看马车向皇城驶入,那仪仗气派令人不敢直视。
坤宁宫内。
“皇后娘娘,忠王妃来了!”
楚倩云细细的看着自己保养极好的双手,由宫人们涂着羊脂。
见来人是柳若芸,她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不过随即变得眉开眼笑,似乎欢迎她的到来。
这女子每次入宫打扮的都颇为夸张。今日粉面红唇,那气势快把自己给压了过去。
环佩作响,听着就躁耳。
还有这穿的衣服格外的奢华,那布料流光溢彩,颜色不断变换,真是烦人的紧。
“皇后娘娘,这……”女官家华侍在一旁,本来专门为皇后娘娘来按摩的,这突然来了忠王妃,不知该退还是留着。
楚倩云懒懒的直起身子:“留这儿吧,本宫觉得肩膀稍有些疼痛,待会你用些力。”
对方尚是自己的儿媳,平日里对自己也算是有理有度,讲话也算是可喜,虽然她的打扮、妆面不符合她的要求,也还是对她带着一丝的悦色。
女官问了一声忠王妃好,便毕恭毕敬的待在原来的位置,动作丝毫没停。
“儿媳给母后请安!”这声音委屈中又透的一丝无奈,柳若芸抬起头,楚倩云正对上一张颇有怨气的脸庞。
这厮每次进来都有事,不是因为君慕杰就是君慕杰。这挡子事她已经听腻了,无关好坏,她都有些兴致缺缺。
“不知若芸进宫来找本宫什么事,这无事不登三宝殿,若芸又是为了何事呀?”而后摆了摆手,尖嘴太监拿来了芙蓉椅子。
柳若芸坐了椅子,却越发的心生不安,而后她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鼓足了勇气开口说道:“母后,儿媳好苦呀!”作势便哭出了泪花,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可怜极了。
不过她妆面太过于厚重,竟然在流泪的时候流成了乳白色,看起来可笑至极。
连侍在一旁的宫女都忍不住笑了,皇后晲了她一眼,这才没笑出声,小姑娘知道这出去之后定要挨板子了,又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哭着哭着便跪倒了地上。不过柳若芸再怎么说,也曾经学过礼仪行止,且这些都达到符合皇家的要求的,这一哭,姿势非常优雅,只是脸那里实在是不能看……
“若芸好不容易来我一次坤宁宫,有事说事,这是哭什么呀!”皇后娘娘也被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从那长椅子上起身,把柳若芸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