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乔走出病房的时候,面色比刚刚做完手术的严小七还要难看。
“安安,安安?”
安乔抬眼,发现顾烨泽正在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她摇摇头,和顾烨泽说:“先回家吧。”
顾烨泽目光淡了淡,“好,咱们走。”
安乔坐在车上回想自己刚刚和严小七的对话。
“如果说顾烨泽真的想要对你杀人灭口的话,他还有机会的,怎么会任由医生救你?小七,我并不是不相信你所遇之事的真实性,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疑点太多,我需要再想想。”
“我也不是现在就主张你去找顾烨泽摊牌,但是安乔,你必须有防人之心。这几个人应该也不想让顾烨泽知道他们自己捅了那么大的篓子,所以只是自己追杀我,没让顾烨泽知道,现在是你调查的最好时机,安乔,一定要小心。”
自从以为左白安去世之后,安乔就一直过着不停戒备被人的日子。
戒备自己的“父亲”,戒备自己的继母,戒备自己的爷爷,戒备自己的同学,老师,同事,上司。
她有的时候很奇怪为什么人心会如此险恶,在她看来那样的生活更加辛苦,可是为什么他们都会无休止的那样做呢?
她觉得很累,所以一直没变,只是一直戒备,直到遇到顾烨泽。
最开始遇到顾烨泽的时候也不是全无戒心的,这样一个温柔好看的男人很容易会让人心生好感,这让安乔更加小心。
但是最终,安乔决定还是放下戒心,把顾烨泽当做家人,当做爱人,全心全意的信赖。
可是现在她最好的朋友奄奄一息,告诉她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她最心爱的人,而且这个人还要继续加害自己和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母亲。
安乔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她从没有把顾烨泽的想轻过,却也从不知道,他在自己心里这样重。
……
mario低头看着日期,自从自己的助理汇报给自己左白雪的侍女来找过左倾澄之后,这个丫头就一直没有来找过自己,到现在已经三天了。
mario说不好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
为什么没来呢,这个丫头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自己吗,凭借着她母亲开出的条件,自己很容易动心啊。
自己在文家这么多年,说是二把手,但是他终究是不姓文,等到下一辈的文家人继承之后,就未必有他的位置了。
正因如此,他才会接受了顾烨泽开给他的条件,为自己另作打算。
他知道左白安和文家关系极好,顾烨泽那个护妻狂魔,自己如果动文家家主的位置的话,他是一定不可能袖手旁观的,慕容家又是个惯会简陋的,要是他有不二之心,最起码要面对两大家族的打压。
但是如果左白雪代表左家支持他的话,一切就不不一样了。
他知道这个女人在打什么算盘,她不过就是帮助他得到文家之后,在让她支持她扫平左家。
她打得一手好算盘,当真是算无遗策。
但是她万万想不到她自己觉得最不可能出问题的一颗棋子出了问题。
第四天的下午,左倾澄才出现在了mario的咖啡厅。
她没有像是往常一样,先坐一会儿,再看心情弹钢琴。
她直接冲到钢琴旁边,二话没说,坐下就开始弹。
弹的还是十分激烈的曲子,听得本来安安静静坐在咖啡厅里聊天的人都忍不住抬头看她,
她却毫无知觉,即兴弹奏,好像这是她自己的演奏会一样。
mario在一边冷眼看着,若有所思。
他当了左倾澄的钢琴教师这么长时间,这是他听过左倾澄弹的最好的一次了。
mario担心她这么弹下去,自己的咖啡厅会被穿成一个疯人院,于是默默的提前关了咖啡厅,店里的客人虽然不用赶走,但是也不再让人进来了。
直到店里的人走光好一会儿,左倾澄才结束自己的弹奏。
转过身,看到mario正悠闲的坐在一边,喝着咖啡,他的对面放着一杯橙汁。
左倾澄很有自觉的落座。
“真不错,我现在几乎觉得自己可以放心让你开演奏会了。”mario笑呵呵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