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怎么样。”谢瑜然想到昨晚的失眠和今天下午被打扰的午休,没好气地道:“你这臭脾气和臭嘴,能勾搭上鸿川集团的三小姐,就知足吧。”
沈晏临偏头定定地望着她,漆黑的眼底深沉如海,涌动着隐晦不明的情绪。
谢瑜然奇怪:“看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她虽然肯定不如我,但配你绰绰有余。”
他收回视线,薄唇抿得更紧了。
服务员端着海鲜饭和烤翅进来,沈晏临率先拿起勺子吃饭,沉着张脸,一言不发,看样子似乎不太高兴。
难道是后知后觉生气自己想破坏他的联姻?又或者是因为她说鸿川三小姐不如她?
估计都有,毕竟昨天连手都不愿意让她碰了。
还真把联姻当一回事啊。
谢瑜然摸摸鼻尖,也拿起勺子吃饭。
包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沈晏临不讲话,谢瑜然也不主动开口,默默地吃着美味的饭菜,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安静的用过餐后,沈晏临送谢瑜然回到盛塘别墅区,停稳车,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神色闲散冷淡。
“我走了。”
他没有吭声。
“你去house找阿迟晗知他们。”
依旧不讲话。
“记得把高敬懿介绍给我认识。”
他眉头皱的更深。
谢瑜然诧异的不行,不就是鸿川三小姐吗,有必要气成这样?
好歹他们有二十多年的交情,至于为个不熟悉的未婚妻......算了,屁的交情,不理她拉倒。
沈晏临始终沉默不语,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直到谢瑜然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前,他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自己住这里?”
“是啊。”
路灯的微光照进车内,他的侧脸氤氲在其中,若隐若现,谢瑜然来不及收回视线,正巧与他的目光相触。
“晚上不怕?”他低声问。
谢瑜然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嘴硬:“开什么玩笑,我会怕这个?”
沈晏临望着院子前乌黑黑的一片,缓慢道:“所以,不需要我把车开进去?”
谢瑜然顺着他的视线看自己家,院子里面没有开灯。
完蛋,肯定是阿姨忘记了。
她咬咬下唇,不愿示弱:“不需要。”
沈晏临冷笑,往后一靠,懒声说:“行,那你走吧。”
谢瑜然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像是给自己鼓劲般深呼口气,“嘭”的一声关掉车门,踩着高跟鞋往院子方向走,脚步飞快。
她特别怕黑,客厅的灯总会开着,晚上睡觉也要留盏小灯,这个弱点是沈晏临亲自见证的。
走到半路,忽然有阵凉风吹过,显得格外阴森,她有些后悔了。
不该赌气的,又从来没有赢过。
他问什么问啊,直接开进去不行吗。
谢瑜然背后冒出细细冷汗,刚想一鼓作气跑回去时,发现有道明晃晃的白光照着大门,脚下的动作微顿,回头看去。
黑色轿车不知什么时候转了个弯,正对她家院门的方向,打着明亮的前照灯。
她愣了两秒,不自觉的弯起唇角,迎着光朝停车的方向挥手。
然后沈晏临便开门下车,迈步走到她面前。
“你怎么跑下来了?”
“不是你叫我吗?”他语气理所当然。
......她明明是在挥手再见啊。
谢瑜然正想解释,沈晏临已经伸手拽住她的衣服,把人拎进院子,一直拖到家门口的小灯下才放开。
她抬眸看他一眼,有些心虚,想到先前试图破坏他的联姻,又有点愧疚,耷拉着脑袋,干巴巴的认错:“是我不对。”
他单手插着口袋,像教育不听话小朋友的家长:“错哪了?”
“不该用沉默来抗议你的无理取闹。”
“......”
“我无理取闹?”他语调微扬,觉得自己至今没有被气死真是命大。
谢瑜然很正经的点头,有理有据:“对啊,咱们虽然是多年的死对头,但到底也有些交情,你联姻不提前告诉我就算了,竟然因为素未相识的联姻对象跟我生气,早知道你这么在乎她,我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