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环当然知道,太后这样安排,是想给他这个小良人坐靠山。当然,这后宫里想攀上太后这座大靠山的人比比皆是,而太后把他派给李荣儿做助手,可以说是对他的第一步考验看他乔环是不是能够为李家所用!
乔环明白。
你明白就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之后若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解你有疑,皆可来问本宫。淑贵妃说完,又冲乔环笑了笑。
乔环听了这话也终于明白,淑贵妃让他的母亲住到永和宫其用意似乎还挺深的。而那句若有别人和你说了什么这又是什么意思呢?会有谁来找自己说什么吗?
乔环出了永和宫,很快就明白了淑贵妃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那个会跟他说点儿什么的人也不是别人,竟然是这些日子自己一直在纠缠的百羽鸣喧!
一开始,乔环追着百羽鸣喧要画他,真就是纯粹出于收集美人图的用意。但是,百羽鸣喧不知为何,就是不答应他去御花园,他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因为正常的人比如咸钩卷卷和月亮没事儿都嫌自己宫里闷得慌,老往御花园里溜达。倒是百羽鸣喧自打进了宫基本每日都是在自己的住所打骂奴才,极少出门。当然比他更夸张的是北漠那个拓跋玉,那位是没事儿几乎连屋门都极少出来,好像天生就怕与人打交道似得。
但是,乔环最近常往颐和轩跑,也和拓跋玉交谈过两句,觉得这人并非怕见人的性格。只是对人极其冷淡罢了。
拓跋玉先放在一旁,单说百羽鸣喧。
乔夫人入宫那天,乔环遵照淑贵妃的安排,将母亲送到了永寿宫里住。母子两个温存一番,乔夫人还说:娘看到贵妃娘娘对你照顾有加,也放心多了。在这后宫里,能攀靠上李家这棵大树,比当上皇后还要稳。儿啊,娘也不求别的,只盼你安安稳稳的开心到老。
乔环听了母亲的话,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乔夫人便笑他,道:当初你非要入宫来,我和你爹劝你也不听,现在知道苦了吧?
乔环闷声点头。
乔夫人又问:皇上对你好吗?
乔环摇了摇头。
乔夫人便笑了笑,道:那你就多画画他,画够了,想出宫,大不了,再让你爹舍了老脸去求求皇上,没准皇上就同意放你出来了呢?
他不可能放我出来的吧?那他多没面子。
乔环说完,就和母亲一起笑了起来。
淑贵妃只在初时露了一面,之后一直没来打扰这对母子。看起来就真像是体贴乔环的母亲,不愿她挤在良人所那个小院子里住。
乔环辞别母亲,从永寿宫出来,当天想着画画的事,就又去了颐和轩。
这次,百羽鸣喧见到他,竟然极为热情,简直与平日里拿乔作势不肯给画的百羽鸣喧判若两人。
乔环因此,受宠若惊,被他拉进屋里,门一关,百羽鸣喧到是也没拐弯抹角,就直接问他:听说淑贵妃那日找你了?
乔环一愣,因两人混得熟,他脱口道:难道你是
百羽鸣喧笑着点头,道:淑贵妃对你可真是看中得很,我不过是跟她提了一句,有个小宠物想让你帮我养,她竟然就这也担心,那也害怕,唉,女人就是女人,哪儿有咱们做事痛快!
你要干什么?
虽然百羽鸣喧话说得轻巧,但乔环依旧戒备。
就见百羽鸣喧笑着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上停着一个小红点,说:我只想让你帮我养它两天,你不是一直想到御花园里给我画像吗?若是你答应帮我养它,我就让你画。
你让我帮你养它,干嘛要去跟贵妃说?你直接跟我说不行吗?
百羽鸣喧就笑,望着乔环不说话。
乔环皱眉,随即脑中电光石火,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百羽鸣喧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问:如今这后宫里你最讨厌谁?
乔环怎么可能跟他说实话,直接甩他一个白眼,道:当然是你!
哟,百羽鸣喧笑道:我以为你最讨厌的人是高毕焰呢。
你别胡说!乔环瞪眼。
百羽鸣喧又道:我说错了吗?你追着我非要我的画像,难道不是因为我长得像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心事被说中,乔环有些恼了。
百羽鸣喧道:我也不想干什么,就是不想看着他这么顺利的坐上毕焰君的位置。他说话的时候,手指突然一翻,在乔环反应过来前,以迅雷之速将指尖一直顶着的那只赤蛛按到了乔环的眉心。
那一瞬间,乔环只觉得脑海里嗡鸣不断,有一些肉眼看不见,但他能明显感觉到的细丝如小小电流般飞快地蹿进了他的脑袋,而后又闪电般迅速撤回,如此反复了多次,这期间他的脑袋好似要炸裂一般,疼得他几近昏厥
你对我做了什么?
乔环抱着头,怒瞪百羽鸣喧。
百羽鸣喧道:没什么,只是给你打个印记,若是你将今日我和你说的话透露出去半分,我这只小可爱就可以立刻吸干你的脑浆,呵呵,那滋味可不好受!
他看着乔环抱头挣扎,坐在对面的椅子里,终于放松身体靠到了椅背上,还舒了口气,道:这皇宫的日子可真不舒服,我已经快要憋出毛病了。唉,这下好了,我终于有人可以说说心里话了。乔良人啊,我知道你是聪明人,那你定然应该明白树大招风,这个高毕焰爬得这么快,被大周的皇帝捧在手心里,这后宫就算我不出手,你不出手,淑贵妃不出手,也早晚还有别人出手。与其让他死在别人手里,不如咱们给他个痛快,你说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