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历,不好做评价。
徐红梅就小声道,“你婶子下午不是来了吗?这个啊,是你红英姐她们幼儿园园长家的儿子,现在呢,还在上大学,不过,明年就毕业了。
毕业之后回咱们县里什么局工作,国家分配的工作,铁饭碗。”
季雪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嫂子,你是让我跟他相亲?”
徐红梅小心翼翼的看她的脸色,生怕她不高兴,就柔声哄着,“小雪,也不是非要你跟他相,主要是想让你先看看,你要是觉得好,咱再相。你要是觉得不好啊,咱就当没这回事。”
不过,她还是希望季雪能好好考虑的。
马上二十三的姑娘了,这就不小了。
而且,对方是个大学生,一毕业就有个什么局的工作等着,家里爸妈也靠谱,父亲是个工人,母亲是个老师,家里还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就他一个,将来家里人口简单,日子过的也会轻松些。
季雪拿着照片就作模作样的装着又认真细看了一遍,“嫂子,这人瞧着个性挺强的啊。而且,还在念书,比我岁数还小吧?”
“不小不小,我问了,他比你还大一岁呢。”徐红梅见她这样问,忙激动的回答。
季雪微微蹙眉,“可是,人家一个大学生,会同意跟我相亲吗?嫂子,我可知道,大学里,那些女生又好看又有学问。说不定,人家早在大学里谈了。”
“额。”徐红梅一下子被问住了,这个问题,她还没想过,只迟疑着道,“那,应该不会吧?他要是谈了,他妈还能让他相亲?”
“那可未必,人家说不定谈了没告诉家里呢。”反正季雪才不会相信,都上大学了,会没谈过恋爱?
徐红梅一下子有些懵了,她之前担心季雪不同意,却忽略了这个至关紧要的问题。
人家一个大学生,年纪也不小了,会没谈过?
“那,小雪,要不等他放寒假了,叫你红英姐问问,人家要是有对象了,咱就算了。要是没呢,咱就见一面,说不定你就觉着好呢。”
徐红梅又开始期待起来。
要是两家都觉得好的话,等那孩子明年上半年毕业,下半年就可以结婚,那后年,说不定就能抱娃了。
到那时,季刚爱玲的孩子都要两岁多了,会走路了。
再帮着季雪带个孩子,那就热闹了。
反正,徐红梅认为,一个孩子是带,两个孩子也是带。
等季雪过后,就是季礼,季书。
哇,马上,这个家里的小一辈,就会如雨后春笋般,一个个的冒出来呢。
徐红梅想到那幅场景,就觉得幸福。
季雪耸眉,“那就等寒假再说吧。嫂子,你不用担心我的婚事,真的。”
“不担心,不担心。”徐红梅连忙收起照片,笑呵呵道,她怕说了担心,会让季雪有压力。
季雪失笑,“不担心就好。毕竟,婚姻这种事也要看缘分的。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缘分不到,一切白搭。”
所以,她才不急,有那工夫,她还不如多挣些钱,干些实事。
得了季雪的应允,徐红梅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小雪没有排斥,说明她心里其实对婚姻也是有期待的。
徐红梅最怕的就是,季雪被夏和平伤透了心,对男人对婚姻都失去兴趣,那就麻烦了。
元旦前,新厂房竣工,竣工典礼那天,县里领导以及季雪的几个好友,甚至毛巾厂几个合作商,全都到场庆贺。
就连沈厂长也来了。
不过,她不是作为领导,也不是职工,只是跟其他普通人一样,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么高大漂亮的新厂房。
心里有感慨,眼里有希冀。
虽然,不是出自她手,但眼看着毛巾厂发展壮大,她这心里酸涩的同时,更多的也是喜悦和自豪。
平生第一次,她从心底里承认,自己看走眼了,自己错了。
新厂房竣工,新机器运行,一批新招的职工,开始积极的投入到生产工作中来。
一切都是那么新,蓬勃发展,充满生机。
元旦这天,季雪受邀参加学校高三年级的元旦晚会。
季礼说,“姑,这是我们高三年级最后一次元旦晚会了,今晚,有我的节目哦,你可一定要来看。”
原是想让家里人都来看他的节目的。可是,嫂子童爱玲生完侄子还在做月子,妈妈徐红梅要在家照顾,没法离开。
季建军和季刚,两个大老爷们,也不懂欣赏。何况,两人对这些文艺节目,一点没兴趣,就算了。
能去的,季礼想着也就季雪和弟弟季书了。
季雪也是欣然答应。
这天中午饭后,她没有回厂里,而是直接骑着车子来到了中学。
说是元旦晚会,但是,举办的时间,却是下午两点。
举办地点是学校小礼堂,参加的也就高三年级两个班,以及学生家长们。
季雪一来,正想找季礼跟他打个招呼说自己到了,前头座位上,班主任赵玲玲老师瞅见她,那就跟见了宝似的,双眼冒光,兴奋的朝她迎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