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厂长脸色大变,“这应该就是了。”
这县城里,姓沈的不多,而不但姓沈,父母在b市,姑姑住在梧桐大道的,那只有沈家的孩子了。
“是什么?”孙小菲不解。
沈厂长瞪了她一眼,“歇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好好的给我收起心来,安心高考。要不然,妈给你办转学,去别的学校念去。”
“妈?”孙小菲惊骇,母亲为何突然情绪变化这么大?
沈厂长直接丢下她,径直往家走去,边走还边嘀咕着,“喜欢什么人不好?偏喜欢姓沈的?那姓沈的比别人香一点啊?”
“妈,你干嘛?”孙小菲不安的追过去。
沈厂长瞪她一眼,“回家!”
回到家里,沈厂长气闷的回到卧房,打开窗户,站在窗口吹了吹凉风。
原以为心里会好受些,没想到,越想这心里越是憋闷。
咋她们母女就偏偏都要栽在这姓沈的手里?
话说,沈家从前可是这县里的名门大户,只是后来,经历乱世,慢慢的败落了。
之前太久远的,沈厂长也不大清楚。
她只知道,从她出生起,就注定了是沈逸、沈翎这兄妹俩的跟班。
他们是少爷、小姐,她是粗使的丫鬟。
就因为他俩是沈家嫡系,而她的祖辈是旁系。而且,沈厂长的爷爷是沈家太夫人的养子。
沈家几代单传,那沈少爷常年在外求学,过后,不顾家人阻挠,一心又跟着闹革命,跟着队伍去打仗,好些年没有音讯。
沈家都当他死了。
那偌大的家业,又恰逢乱世,太夫人看爷爷办事牢靠机灵,便收做义子,家族产业交给他打理。
后来,解放了,沈少爷回家了。
那时,太夫人已经故去,若爷爷这时候不交产业,也没人会怎样。毕竟,那些年,沈家都是靠爷爷支撑着的。
然而,爷爷谨记太夫人的恩情和嘱咐,坚决将沈家的产业全数交还给了沈少爷。
沈少爷一心为公,就将沈家产业一并交给了国家。
之后,爷爷就靠几亩薄田过日子。
沈逸、沈翎那是老革命的后人,而她只是农民的后代。
不过,运动时期,这两人都被下乡改造,比她这个农民还不如。
而她,后来还被推荐上了大学,再后来,进了毛巾厂当领导。
她以为,已经将沈逸、沈翎兄妹落在身后一大截了。
谁知,那时候已经在农村娶了媳妇儿生了孩子的沈逸,竟然考上了b市的大学。
而沈翎也因为在一次抗洪抢险中立了大功,后来回城,被安排在了县农校工作,后来,又进了县政府。
可以说,这兄妹俩都是一路平步青云。
不过,她后来好歹也是红星毛巾厂的领导,也不差他们。
但谁能想到,她下岗了。
而沈逸是b市赫赫有名的商人,还上过报纸和电视。
沈翎也是县政府的办公室主任。可以说,除了陈县长,那边就她说了算了。
想到这,沈厂长这胸口就发闷。
而让她更气闷的是,过了这些年,她以为可以摆脱沈家的影响了。没想到,女儿竟然喜欢了沈灼?
这个沈灼,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沈逸的儿子。
怪不得,那天在学校见着,沈厂长就觉得有几分面善。
想着年轻时,她还曾对玉树临风的沈逸动过心,她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深吸了一口气,沈厂长到底没忍住,又走出卧室,来到女儿孙小菲的卧房。
“小菲,你听好了。”她对坐在书桌边发呆的孙小菲,拍着桌子道。
“跟那个沈灼划清界限,听到没有?不许喜欢他。不然,妈没你这个女儿。”
说完,扭头就走了。
可是,她恶狠狠的话,让孙小菲彻底蒙圈了。
随后,孙小菲又觉得委屈难过,趴书桌上痛哭起来。
彼时,季雪姑侄三人在楼下溜了两圈,也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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