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名叫大麦的村子。
沈灼先是进村跟村长沟通了一番。
这农忙时节,乡下人每天在地里累的要死,这突然来个露天电影,立马让大伙兴奋起来。
干活都要比平时有劲儿的多。
中午,村长还热情的请他们三个在家吃了顿饭。
吃完饭,村长还叫了村里两个小伙子,帮着一起在村口那棵老榆树下搭棚子挂幕布,一群小孩子们也不乱跑了,全都兴奋的围在这玩。
还有一群老太太,也拿着凳子和芭蕉扇,坐到树下,一边乘凉,一边稀罕的跟这三个小伙子问东问西。
季礼说到这,倒有些不好意思。
大约,从前来村里放露天电影的,都是那种几十岁胡子拉碴的大爷,还是第一次来了三个干干净净清清秀秀的少年。
怎不叫人稀罕呢?
过后,还有些大姑娘小媳妇们,拿着镰刀、扛着锄头的,从村口走过,都忍不住拿眼睛往他们身上瞟着。然后,窃窃私语的说笑着。
甚至,还有胆大的,竟然直接过来,问他们有没有对象的?
一开始,都是奔向沈灼。
但沈灼撒谎脸都不红的回答,“有了。”
人家失望的「哦」一声,就没再好意思追问,之后,问季礼的就多了。
季礼哪有沈灼那厚脸皮啊,他也不会撒谎,被问的脸红结巴了,还要被人说可爱。当时,他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所以,这些,回来的路上,他都警告过季书不准回家乱说的。
顿了顿,他自觉将这些羞人的经历略过。之后,就说晚上放电影的盛况。
以前,季礼觉得,自家有了大彩电,那胡同里的人都来他家看电视。
大彩电搬到院子里,一院子的人,挤的院墙上都坐着人。
他觉得够多的了。
可那晚上,他才见识了什么叫人多。
那乌央乌央的,村头那一大片的空地,全是人啊,大家伙就像举行一场盛大的露天晚会。
还有许多别的村子闻讯赶来的。
大家伙自己带着凳子,蒲扇,热闹极了!
电影是晚上7点半开始的,放完快九点了。
大家还意犹未尽的。
还有人过来问明天放不放?放什么电影的?
还有别的村子村长们,也来找沈灼,问啥时候去他们村子放?
季雪这听了半天,大鹅吃了大半,炖鱼也吃光了,也没听季礼说怎么将这些毛巾卖掉的,只得问。
“季礼,你别光说放电影啊?你跟姑说说,你们这么多毛巾咋卖掉的?”
这一问,其他人也好奇。
“这?”季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吧,这个。这个其实都是村长的功劳。”
原来,村长们问沈灼要放几场?沈灼说,他们也只是路过,就只能放一场。
他们还要去卖毛巾,这是厂里给的任务。
然后,村长说,毛巾好办。
他们负责。
季雪诧异,“村长卖给谁?那一个村子才有多少户啊?”
季礼被问住,他立马看向季书。
季书慢条斯理,“不止一个村子?那方圆十来里吧,最少有十来个村子吧,一般的小村子,大概也有几十户,大的村子七八百户,人还是不少的。”
“然后,你们把毛巾就给村长了,让他卖?”季雪扶额,这样也行?
季书道,“第二天天麻麻亮,我们还在车里睡着呢,就听见村长那大广播里喊。说我们乡下卖毛巾的事。然后,就有人把我们叫起来。就开始卖毛巾了。”
“对……”季礼道,“我负责拿毛巾,季书负责收钱,我俩累的手都抽筋了。”
他发现,村民们太淳朴了,村长一发话买毛巾,大伙就跟赶集一样热闹啊。
“那沈灼呢?”季雪好奇的问。
季礼道,“他既收钱也卖毛巾。”
主要是季礼对数字极不敏感,一条毛巾一块2,人家给他两块,他能找八毛,那三条毛巾多少?五条毛巾呢?
他脑子里要仔细算一下,然后,再算要找人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