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爱玲则急急的回了屋。
孕妇嘛,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事,季雪也没喊她。
不过,她可是没想到,童爱玲急忙回屋,拿起自己的小本本,找了支圆珠笔,就开始在上头记起来。
季刚在阁楼洗了澡回来,就看她趴那床头柜边写的认真,不由好奇的凑过来看。
“写什么呢?坐凳子上写,你这样姿势会压着孩子。”
“没事,马上就好。”童爱玲头都没抬的认真写着。
季刚用毛巾擦好了头发,又凑过来,从她手里抽过小本本。
童爱玲一急,伸手就抢,“你还我。”
“记的什么?”她越是这样,季刚越是好奇,眯眼细瞧,结果第一行写着:小姑语录。
底下密密麻麻的写着:我脑子快,嘴笨,稍不留神,秃噜嘴了。
你尽力的只是为你自己……你何曾为厂子为职工尽过一分力?
谁家不要养老小?
时代不同了……
季刚看完,一头雾水,“你记得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记这些干什么?”
“你别管,反正有用。”童爱玲从他手里抢过本子,一脸兴奋的又坐在床头翻看起来。
脑海里想着今晚,季雪怼沈厂长的那些话,真是太过瘾了啊。
她嘴笨,所以,幻想着,将来有一天,她跟人争执时,也能像小姑季雪那样伶牙俐齿的,怼的人哑口无言,那才叫一个爽快啊。
客厅里,季雪还不知道自己的话被人当作语录给记下来了,陪嫂子看完天气预报,她不爱看那广告,就回屋,拿着干净睡衣,去卫生间洗澡了。
洗好澡,径直回房,拿了本书打发时间。
看了一会,她突然想到沈厂长的话,她说她也下岗了。那么,毛巾厂是彻底倒闭了?
倒闭之后,不知毛巾厂归属如何?
季雪突然有了一个决定,其实,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去干而已。
眼下,毛巾厂倒闭,她倒觉得机会来了。
开个服装店,卖卖衣裳,亦或者,靠着先机从股市里大赚一笔,那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她想要的,干点实业。
当即,她下了床,来到书桌边,从抽屉里取出纸笔,开始草拟计划书。
第二天一早,季雪早早爬起来,洗漱完毕,换了身宽松的衣裳,穿上运动鞋,就悠哉悠哉的下了楼。
晨跑,除了姨妈期,那是风雨无阻的,跑完回来,冲个澡,吃点早饭,再去工作,一天都会精力充沛。
小区后面就是环城公园,要比从前跑的那小公园大多了,里头环境也好。
这样跑起来,应该会更有劲吧。
刚到小区门口,突然,就见季礼季书两个骑着车子,哧溜从身旁唰过。
“季礼?”季雪本能的喊了一声。
这俩小子,暑假在家,每天都会赖床呢,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出门了?
前头,自行车嘎停了下来。
季礼回头,诧异,“姑?”
季雪小跑着过来,“你俩干嘛去?”
“跟我师父练功啊。”季礼答的干脆,一面急道,“姑,回头跟你说,今儿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说完,大长腿一蹬,带着弟弟就飞似的跑了。
季书坐后座上,还笑容可掬的冲季雪摆摆手。
季雪也就没理会这俩孩子,一路小跑着,来到后面的公园。
这个时候,公园里挺热闹的,不过多是些大爷大妈们,有遛鸟的,有打拳的,还有练嗓子唱歌的,边上还有拉胡琴的……
季雪带着愉悦的心情,在清凉的晨风中,迈着轻快的步伐。
跑着跑着,路过一片小树林,突然听见几个男孩子们哄笑的声音。
“季书,你也太笨了,蹲个马步就跟蹲茅房拉屎似的?”
“就是,像你刚才那样,一准会掉茅坑里的。”
“你才蹲茅房,你才掉茅坑呢。”季书有些急眼了。
沈灼拍拍季书的肩,安慰的看他一眼,随后对其他几个道,“你们别笑话季书,他才练过两回而已,动作不标准很正常。你们几个才练时,比他还不如呢,我也没说你们什么?”
“师父,我不一样吧?我第一次练,你就夸我了呢。”季礼忙将自己跟那些笨蛋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