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梁屿踏着欢快的步伐上了回国的航班,他没告诉喻星自己今天回来,到家后草草洗去了风尘,摔在床上又睡了过去,做了个梦,梦里有喻星,然后他醒了,揉了揉脸,长舒了一口气,才一会,就不记得梦里的喻星做了什么。
梁屿起身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心情愉悦地出了门,驱车去了朋友介绍的花店,抱了一束鲜花回到车里,把车开到了喻星家。晚高峰的路况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把车停到路口,他下了车,点了一支烟,慢慢踱步到喻星家楼下,在那棵大榕树底下,静静地抽完那支烟。
榕树下有两套石桌椅,平时是街坊们遮阴乘凉闲聊的地方,晚饭时间刚过,陆续已经有叁叁两两的老人家打着饱嗝过来。见着这么一个气质矜贵又长得好看的年轻人站在那儿默默抽烟,八卦的叔叔阿姨忍不住凑过身来。
“小伙子,脸生啊,你在这等人?”
梁屿愣了愣,“啊,不是,我就站一会儿。”
烫着卷发的阿姨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小伙子,你有女朋友哇?阿姨有一个小女儿——”
“我老婆住那儿。”梁屿指了指边上那栋楼。
叔叔拉着阿姨走了。
梁屿笑了笑,把烟屁股灭了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拿出手机点开喻星的微信。
梁屿:吃饭了没?
那头没有回复,梁屿又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就夹在指尖不动了,梁屿百无聊赖地刷微博。过了几分钟,对话框在上面拉了下来。
喻星:吃完了。你怎么这么早?
梁屿看了眼时间,才六点。
梁屿:梦见你,就醒了。
喻星:梦见我什么了?
梁屿:不记得了,但哥哥很想你。
喻星:还没买机票吗?
梁屿:明天晚上十点飞,后天下午到。来接我?
喻星:行啊。
梁屿没了声音,喻星拉开阳台门,伸手逗弄六仔,六仔本来在梳毛,被喻星戳了一下,脚滑了一下,叽叽喳喳地抗议。
喻星忽然想看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发了视频聊天过去,那头迟迟不接,不远处似乎也有人的微信一直在连接中,相同的铃声,相同的频率。喻星心头一动,走了两步,撑在栏杆上往下看,只一眼,就找到了声音来源,挺拔的男人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夹着烟,要抽不抽的样子。
他好像也听到了什么,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了半年的人。距离不近,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他咧嘴一笑,接通了视频,但没把镜头对着自己。
“竟然被你发现了。”
喻星被惊喜浇头,不想去计较他几分钟之前还在耍心机撒谎。
“你在偷窥我吗?”
“我这不是才刚抬头?”
“那你在干什么?”
“刚才也有别的叔叔阿姨问我,我说我没干什么,随便站站。然后阿姨就要给我介绍她女儿了。但我说,我老婆就住这。”
喻星忍不住笑了出来,想骂他不要脸,又发现自己还挺乐在其中。
“我下来。”
喻星把六仔的门关上,洗了手,拨了拨头发,匆匆换了鞋就跑了下楼。梁屿早已掐灭了烟,大步流星往楼道里走去。匆忙又带着激动的脚步一路往下,在叁楼跟梁屿相遇。他收回踩了两级楼梯的脚,退了两步站定,张开了双手。
喻星鼻子一酸,垂着头扑了过去。
又闻到了属于她的馨香,梁屿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贪心地嗅着,双手抱得紧,紧得喻星觉得有一点窒息。但她没有推开,反而也抱得更用力。
两人分别半年,一次都没有见过。他没有回来,她也没有过去。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梁屿竟然能忍得住,就这么过了半年苦行僧的日子。现在一下抱了个满怀,两人都有些无措,只是这么安静地拥抱着。
楼下二楼的人家开门的声响突兀,两人才堪堪分开一些。
“想给我惊喜我理解,但你都到楼下了,怎么不告诉我你在等我?”她的声音闷闷的,有些嗔怪。
梁屿揉着她的脖子,凑过去吻住她的唇,不愿浅尝即止,直接撬开了牙关,在温热的口腔里和她纠缠。喻星回吻,一点点吮着他的舌,然后舌根便被他吸得生疼,她呜咽出声,梁屿松了松,转而温柔缠绵地撩拨。
喻星的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梁屿腰后抵着水泥栏杆,掐着她的腰重重地揉,直到喻星感到嘴唇热辣,不得不打断他。
梁屿退出来,双唇自然贴在一起。他轻轻地嘬,她闭着眼调整呼吸。
“怕见着你了我会把持不住把你拖回家,你夜不归宿的话叔叔阿姨对我的印象就变差了。”他火热的下身忽略不了,正抵在她的小腹上。他叹了一口气又说:“结果你就这么跑下来了,你说吧,怎么办?”
喻星的嘴角上扬,她在他的腰侧轻抚,轻轻挑眉:“但我爸妈不在家,下午他们跟工友去山庄玩去了。”
梁屿眯着眼,定定看着她。
喻星又抓着他的衣领,踮着脚贴在他耳边说:“过夜的。”
车速在濒临超速线下在繁华的城市里狂奔,喻星抱着那束花,若有所思。
“你没打算跟我见面那你买花干什么?”
梁屿看她一眼,“这不是用上了?”
“......”
到家后,两人从玄关处一路热吻到沙发,喻星主动骑在他腿上,任由他的双手和唇舌在自己身上放肆。
“嗯......轻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