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柏岭集团投资部多了一个忙碌的身影,天天在工位上撸起袖子干。
经理看着手里这份分析策划文件,眼眶含泪。他心想,要是老板的小儿子在他手下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态度,摇身一变成为部门最佳员工,不知道他年底的奖金能不能翻两翻。
他拿着文件就往ceo办公室去,到门口碰见刚从里头出来的人,看上去被梁峥收拾过。他忐忑地敲门进去,梁峥见来人是他,以为梁屿又作了什么妖,寒着脸。
“你又有什么事。”
等他看完经理递过来的文件,脸上才缓和两分。“放着吧,你先回。”
梁屿晚上下班了,少有地呆在家打着ps5,门铃响了开门竟然是梁峥。
“干嘛?”
“给我倒杯水。”
梁屿又丢下刚拿起来的手柄,翻着白眼去给他倒水。
“你的策划我看了,还行。”
梁屿“嘁”了一声,“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没读emba就是个弱智啊?”
梁峥拿起边上另一个手柄,问:“你怎么突然想投电竞?”
“看市场呗,现在不论是政府还是体育总局,都在积极推动电竞发展,17年世界赛总决赛可是在鸟巢办的,开幕式直接拿了艾美奖最佳视觉奖,那年之后资本就已经明显开始大量注入了。”梁屿的手指疯狂在手柄按键上滑动,双眼盯着屏幕。“18年的亚运会,体育总局是最后关头才批的选手名单,亚组委会也破例为中国队放宽了交大名单的时间,虽然是表演项目,但中国电竞队两金一银的成绩,足够让体总满意了,而且18、19年,我们都是冠军1。”过掉一个关卡,他脱下眼镜,用衣摆随意擦了擦,“香港霍家的大儿子都当了亚洲电竞协会主席3,你说,国内大大小小的资本家怎么可能放过这块肉?”
梁峥若有似无地点点头,“想投哪个?世界冠军?”
梁屿重新戴上眼镜摇头,“哪有年年都拿冠军的战队。再看看吧,夏季赛马上来了。”
不是谁都能成为skt2,就算是skt,也会败给时代更迭。
“老爷子能给你6个亿,玩叁年。至于怎么跟政府要地建主场,你自己想办法。”
梁屿微微吃惊,“这么大方啊。”
梁峥翘起腿,“拿到钱就把我车还我。”当初答应借车给他,意思是借普通车,这人毫不客气直接把他新车开走,当晚他就在车库里气得手抖。
闻言,梁屿对他笑得乖巧,“车我很喜欢,我们在一起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创造了很多不可复制的美好回忆。”
“还给我。”
“我不还。”
***
这天喻星在基地看季中杯决赛,比赛结束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她脑袋有点昏,回宿舍的路上接到喻青的电话,却是陈绶也在说话,说喻青在lable有点事儿,一时半刻说不清,让她赶紧过去。
喻星心里咯噔一下,懵了,回过神马上叫了车。
在lable门口就见到被人围得里叁层外叁层。她的心咚的像掉下去了一样,拨开人群,看见喻青人好好地坐在椅子上,他前面跌坐着一个男人,灰头土脸,男人目光怨恨,身后还有两个穿西装的男人押着。
喻星一时弄不清楚状况,她挤到前面拍了拍喻青。
“怎么了这是?你没事吧?”
喻青一愣,“你怎么来了?”半晌,他回身瞪了一眼陈绶也。
“没怎么,这傻逼不知道听谁说的我绿了他,我连他女人的名字都没听过,他就像疯牛一样撞了我一下,手刮到架子了。”他抬起有明显刮痕的手臂。
喻星蹙眉,又转头看了看男人的脸,已经有了几处青红。
陈绶也把她往后拉了拉,“你都不知道这哥们刚刚多猛,抓着那男的头就往桌子上撞,好不容易拉开了他还往人身上浇了两桶冰。”
可能很少人知道,喻青从小就很彪,一起玩的小孩都不敢惹他,这里面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很小的时候喻星不怎么爱说话,每天只跟喻青玩,其他小朋友都爱欺负她,于是喻青从小就担起了保护姐姐的责任,把那些试图欺负喻星的人都抓过来打一顿。
坐在地上又冷又疼的男人失了脸面,此时又被围观,忿忿的怨念让他一下挣开了身后的保安,拿过一旁桌子上的冰桶就往喻青的方向身上砸。
周围发出惊呼,喻星听到声响回头,桶子已经几乎在她脸上了,她手臂突然一紧,一股力量猛地把她扯了过去,被拥进一个温热的怀里,脸没被砸,本能反应抬起来挡的手臂却还是被桶子上的铁钩刮到,冰块散落在地,有几块也掉到了喻青身上。
“我操你妈!敢动我姐你是不是不怕死?”喻青暴怒起身就给了那男的重重的一脚,不解气又抄起边上的椅子直接往他身上砸。
喻星本来还没反应过来,几秒后手臂的疼痛感才让她回神,梁屿还抓着她的手,问她哪里受伤,声音紧绷。
“手。”
梁屿见到血,脸色一沉,拉着她在旁边的椅子坐下。
男人在痛呼,喻青还在砸,喻星大声喝住。“喻青别打了!”
陈绶也边拦着喻青,边对外面的人喊:“兄弟,都散一散,别一会巡警过来了。”又回身去找老板,让他去外面看着。
服务员有眼力见,快速拿了医药箱过来,梁屿拿了碘伏给她消毒,拿纱布简单包扎之后扶起她,“去医院打破伤风。”
喻星犹豫地看着喻青,陈绶也在一旁拉着。“快去吧,我在这不会出事儿。”
还想和喻青说点什么,就被梁屿强行带了出去。
上了车她才觉后怕起来,轻微有些发抖,“谢谢你。”
梁屿“嗯”了一声便一路沉默,两人来到急诊,梁屿给她挂了号,等了几分钟就被护士叫去诊疗室处理伤口。
伤口不大,不用缝针,但有点深,护士给拿了大块的防水敷贴,等消毒完了医生就帮她贴住了伤口。
“这个绷带可以防水,洗澡别洗太久就没问题。一天一换。”
值班男医生见梁屿始终站在一旁缺黑着脸不发一言,眼前的女病人全程隐忍着不喊疼,她没受伤的那只手臂上也有明显的红痕,像是被人用力抓住捏的。绑好绷带,医生斟酌着开口问她:“小姑娘,你这伤该不会是被你男朋友弄的吧?别怕啊,是的话我帮你报警,医院可以开伤情鉴定的。”
医生以为自己问的很小声,实际上梁屿听得一清二楚。他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医生,抿着嘴唇咬咬牙,“好了吗,好了就去打针。”
男医生还在不怕死地小声嘀咕:“小姑娘你别怕!”
喻星如同在经历第叁次社死。
她低着头尬笑,“谢谢您啊,您误会了,他没打我……”
要不是他,自己现在可能就是头破血流躺在这了。
她充满歉意的推着梁屿往外走,一边回头跟医生致谢。
出了诊疗室,梁屿回身搂过喻星,有力的手臂箍在喻星的腰间,一个没想放,一个没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