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深无奈,只能伸出双手一前一后地悬在她身体两侧,以防她身体失去平衡。
结果不出他所料,言畅没走几步就脚下一空,眼看就要摔倒,司以深手明眼快地用双臂箍住她,将她搂紧,言畅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她一瞬间就落入了他的怀抱,言畅的脑袋磕到他的胸膛,疼痛感传来,她闷哼了下,开始在他怀里动来动去。
司以深僵硬着身体,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没变,脑袋里像是炸开了烟花。
怀里的女孩身娇体软,触感极好,他也无数次在午夜梦回间遇到过这种情形,但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真实的拥抱。
言畅还要去走路边,被司以深制止,他直接将她背起来,对趴在他后背上的女孩子说:“言畅,别闹了,回家晚了你父母会担心的。”
她这才安分,没有再闹。
乖顺下来的言畅就像只小猫儿,安静地趴在他的后背上,只不过她披散的长发落下来,蹭着他的侧脸,有点痒。
过了会儿,司以深低声喊她:“言畅。”
“嗯……”她懒懒地应。
“你觉得……司以深怎么样?”
“司以深……”言畅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一肚子坏心眼,就会欺负人,不好好听课,也不让我好好听课。”
司以深:“……”
“不过……”言畅停顿下来。
司以深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几年后言畅继续说:“他虽然挺皮的,人其实……很好,很好很好,特别好。”
司以深的嘴角微扬,又问:“他总欺负你,哪里好?”
言畅没说话。
司以深轻喊:“言畅?”
还是没反应。
他向后侧头,发现后背上的姑娘已经睡了过去。
司以深低叹,背着言畅一步步往前走。
他甚至想,这条路没有尽头该多好,这样他就能背着她一直走,一直走,一直到生命尽头都不会分开。
然而,每条路都有尽头,就像每趟列车都有终点站一样。
就快要到她家里了。
司以深走的愈发缓慢,但步子依旧很稳。
“言畅。”司以深又一次喊她。
言畅还是没有动静和反应。
司以深深呼了一口气,嗓音很低地呢喃:“那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要是言畅清醒着,司以深绝不会把这句憋在他心里两年多的话说出来,因为这个阶段对他们每个人来说都很重要,司以深不想也不能因为自己对她的感情让她受到影响。
他在等,等一个时机,然后正式地向她告白。
而那个时机,就是高考结束之后。
深夜。
言畅躺在卧室的床上,闭上眼睛耳边就响起司以深在路上对她说的那句话——那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他当时以为她是睡着的,其实她那会儿被他喊了一声,就醒了。
本来睁开眼睛想要应声的,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回应他,他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也导致她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还在睡。
言畅被司以深突如其来的告白给弄昏了头,他问她知不知道他喜欢她。
言畅这才忽然发觉,自己说知道也不对,说不知道也不对。
这两年多的相处,她早已了解他,但了解归了解,她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有些事她也不明白的。
就比如,他为什么总是想方设法地欺负他惹她生气。
毕竟,男孩子和女孩子的思维是完全不同的。
她只是一直隐隐地能察觉到他其实对她很好,也会宠她会护她,但她从来不确定,这就是喜欢。
而现在,她听他亲口说了出来,便也确定了。
言畅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她被他那句话吓得直接醒了酒,这一夜都没怎么睡。
后来在黎明终于稍微睡了会儿,却梦到了他问她喜不喜欢他。
梦里的她,说了两个字。
喜欢。
言畅被惊醒,她猛的睁开眼,他们两个在梦中的对话还回响在耳畔。
——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