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幼仪点头道:“汉南地下擂台战,一向都是一个市的扛把子去,大康市其实没有扛把子,往年都是我爷爷带着高少校去参加,不过我爷爷又禁止高少校参与地下势力,所以吴家在大康市地下势力并不如何,今年我爷爷不想去了,让我二伯吴定远带高少校去。”
赵起笑道:“看不出高翔这人为大康市遮风挡雨数年啊。对了,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前不久,我杀了一个人,他叫方龙城。”
吴幼仪目光闪动,思忖片刻,说道:“为柳清涟杀的吗?”
赵起怔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
吴幼仪淡淡道:“猜的。”拿起一根撒着辣椒末孜然的羊肉串,咬了一口肉,慢慢咀嚼。
赵起不知说什么好,也拿起一根羊肉串,忽然问道:“你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小店吃羊肉串吧。”
“我是第二次吃。”吴幼仪平静地说道,“我第一次吃的时候是十三岁,我二伯当众给了我一个很响的耳光,他说我不知礼仪,没有千金小姐的教养,从那以后,不光是在外面的烧烤小店,就是家里开烤肉聚会,我也没有参加过。”
赵起咽下一口肉,一时微愣,挤出一个笑容笑道:“以你的聪明才智,他肯定倒霉了,他后来被你怎么报复了?”
吴幼仪道:“我搜集了他做下的假账,他这个人好赌,亏空了大概五千万,不敢让我爷爷知道,做了假账骗家里人。”
“哈哈,这下他可倒霉了。”赵起总觉得这少女有一股莫名的哀伤,自然而然的想让氛围开朗一点,又问道:“他后来倒霉成什么样,说来听听,开心一下。”
吴幼仪道:“我把账给他填上了。”
赵起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亲叔叔。”吴幼仪冰清的目光盯住了赵起,赵起被这目光盯得有点不太自在,吴幼仪罕见的长长叹了口气,“因为我姓吴。”
像是知道赵起不了解其中的意思,吴幼仪又道:“如果我二伯做假账的事被发现了,吴家内部会有大震动,我爷爷的威望日益下降,那些门生故吏们也都老了退了,我二伯如果被换下,吴家的地下势力将会被其他人夺走,吴家会进一步没落。”
“吴家这些养尊处优的蛀虫实在不值得帮,他们早应该吃吃苦头。”吴幼仪说到这里,眼中微露愤恨,隔了一会儿又说道:“只是吴家势成骑虎,难上难下,这棵大树若倒,覆盆之下,岂有完卵。”
吴幼仪拿着一根吃干净的空签,说道:“我只是一个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的傻瓜而已。”
赵起没说话,只是静静吃肉。
吴幼仪忽然道:“赵起,你可否为我去杀人?”
“杀谁?”
“薛东岳。”
吴幼仪一字一顿道:
“我想以自己的身份,参加这次地下擂台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