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师延订婚一事只有庞姣姣知道,大学同学也与高中的没有交集,她单身四年“光荣”毕业,留下一个老实古板的印象。
聚餐上被打趣有无后悔没恋爱,冯师延如实笑着回有点。同学让她研究生抓紧机会,冯师延也点头答应。接连的默认又加深前头的刻板风评。
暑假刚起头,冯师延在尤晏的房子收拾东西。
冯宏给她一套体面的“嫁妆”,包括一套房子、一辆车和一些股权。房子和车立即转手太张扬,冯师延只能先捂一段时间。股权分三年划给她,数量逐年增长,时间在每年尤晏生日之后,直到两人领证。相当于对联姻的年度奖励,时间越长,越能稳固两家关系。
外头汽车引擎声逼近,冯师延从窗户眺望,尤晏刚好下车。
两个月不见,尤晏头发比订婚那会长了一点,夏天黑了一个色号——不过他本身在男生堆里偏白,倒也没黑得不像话。
久别加剧陌生感,冯师延和尤晏讳莫如深寒暄几句,跟电梯里碰见眼熟又不知姓名的邻居一样。
尤晏只放下行李,便说要出去剪头发,晚上和巧奶奶吃饭才重新碰头。也没直接交流,巧奶奶两边各问一句,才将两个人连起来。
这晚,尤晏从主卧浴室洗好澡出来,毛巾擦着头,便发现床上多出一个人。
冯师延盘腿而坐,床单上摊开好些方形塑封片,五颜六色,远看还以为在算迷你塔罗牌。
“你想用哪一种,大中小号,普通、紧绷、波纹、颗粒、夜光、芳香型……”
她就像一个拿彩虹糖的姐姐,问他要什么口味,说到后面不确定,还停顿片刻拿起看一眼。
尤晏把毛巾搭脖子上,跟条狗似的趴到她跟前,鼻尖几乎凑上她的,毛巾在两人中间晃悠。
尤晏冷冷盯着她,刘海加深眼帘阴影,双眼愈发神秘莫测。
他捡起中小号那两个,在她眼前晃一晃,“你瞧不起人呢。”
话音刚落,尤晏飞手将两只未开封的套准确甩进垃圾桶。
冯师延摸摸发痒的鼻子,洗牌一样整理剩下的,“大礼包,成套卖,老板不给拆。”
尤晏:“……”
这押韵的调调像夜摊叫卖。
他拉开床头柜抽屉,掏出一盒像撕烟盒一样除开塑封膜,语带嫌弃挑衅道:
“不要你的,我自己买有。”
第5章
尤晏吹干头发,冯师延将头发编成一道短短的辫子。
两人躺上床,像刚上锅的长条馒头,谁也没挨着谁。
冯师延玩一会手机便放下,欠身关掉床头灯。尤晏眼角余光瞥一眼,要跟她博弈一般,心不在焉对着手机屏幕。
好一阵后,他才把搁回边桌上,问:“要关灯吗?”
冯师延说:“看你。”
卧室沉入一片漆黑。
屋外滚起闷雷,窗帘边缘亮光闪动,大概是闪电。
“要下雨了。”冯师延起头说了一句,平白无故躺到一起的两个陌生人忽然有了奔头,刚才那点乱糟糟的旖旎心思一扫而空,竟然继续默默地等待雨声。
夏雨来得骤然,沙沙声充满天地。
尤晏说:“下雨了。”
雨声越来越大,打得停户外的汽车警报器凌乱鸣响。
冯师延盖住他搁在身旁的手,五指楔进他的指缝,轻柔滑动。尤晏没有抗拒。
她用双唇代替双手,一点一点,仿佛印上一张很薄很透的面膜。犹豫地错过他的唇,落到下巴上。
尤晏咽了咽,那颗山楂果滚动,给她回应与鼓舞,冯师延往下将两颗红豆一并揽收。
明明少年气未褪的一个人,衣料之下成熟而坚实,带着富有活力的弹性。她像贴地听音,感受音律错杂暗示的生命力与激动。
尤晏不甘为鱼肉,奋起取而代之当刀俎。
冯师延本来没穿bra,现在好像穿上一件,保温性好,自带塑形效果。她以前从没试过这种款型的亲肤“衣物”,感觉新奇还有些欢欣,心跳开始告警。
尤晏终于夺回主动权,揶揄她:“你、不应该慌啊。”
毕竟主动提议的人是她。
冯师延沉默不语,在黑暗中盯着他。猜测里面应该是三角的,可能不会纯色,花纹或字母比较符合他的不羁。
他仿佛一棒玉米,玉米衣除掉,残留下杂须的触感——
她没找到答案,那边交白卷,什么也没有。
这下,尤晏变成了那个“不应该”。
他的心跳声像她手执鼓槌敲出来的。
他以牙还牙,趁黑袭营。没着急往里,他点动锁眼最靠外那颗小门牙——但定位不太精准,冯师延意外他能照顾到这里,轻扣他手腕,稍稍矫正。
“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