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表少爷用她威胁少夫人。
少夫人中了药,她不懂是什么药,只是受不了少夫人自虐一般的行为。
所以,她做了一件大胆的事情。
她跑去找简毅侯了。
若说罗府有害怕的人,那就只有简毅侯了。
而且她隐约能感觉到简毅侯对自家少夫人有些说不清的心思,只是他在外人面前有意隐瞒罢了。
可是那日少夫人带着她去平舆街的阁楼时,她才知道,那些异样并不是错觉,简毅侯当真在觊觎她们少夫人。
那日夜里,她跑回去时,只听见声声妩媚破碎声。
玖思意识到那是什么,瞬间瘫倒在地上,吓得哭出来,又怕被别人发现动静,她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她蹲守在门前,丝毫不敢放松。
直到听见窗户前似乎有了动静,她才动了动僵直的身子,开门进了屋里,就看见少夫人怔怔地坐在床上,她脖颈间印着一朵一朵红痕,眼角的媚色难掩。
可玖思只看见少夫人眼底的怔愣,让她心底疼惜。
之后的事,她只能庆幸,庆幸简毅侯是真的喜欢少夫人,而不知贪图少夫人的颜色。
后来,罗府满门被抄斩,一府的主子只剩下少夫人。
她也改口,将容悦唤作夫人。
这一改口,致死,她也没有再换。
她跟着夫人在梧州四年,后来辗转到了京城,在京城中,她没有留下什么印象,只记得一个心狠的风铃郡主罢了。
在京城一年后,她就跟着夫人到了占城。
侯爷的封地。
也许占城真的是简毅侯府的幸运地,夫人和侯爷在一起四年,一直没有动静,可刚到占城不过两月,她就被查出有了身孕。
不过查出的时机有些不对,竟在夫人和侯爷的大婚之夜。
徒增了许多笑意。
她在夫人身边,认识了一个人。
他是侯爷身边的贴身侍卫,祁星,也许不止如此。
他更管理着独属侯爷的厉家军。
在占城,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因为众人皆知,简毅侯府最为称赞的就是厉家军。
最初的最初,即使夫人和侯爷在一起了,玖思也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的。
因为他总是冷着脸,比侯爷还要吓人。
要是真的拿一个人来比较,只有当初的靖王殿下比较像,两人都总是冷着脸,面无表情。
后来几年过去,她也敢在侯爷身边亲近的下属面前耍些小性子,她知道,这些都是夫人惯出来的,而侯爷身边的人都看着夫人的面子,对她客客气气的。
她和祁星越发熟悉,连带着和祁星两人单独出去,也都不觉得有压力。
她第一次和祁星一起出去时,是夫人还不知自己有孕,馋得想要吃酸枣,府中没有,她要出府去买,而没有令牌,去寻了侯爷,侯爷吩咐祁星陪着她出去。
她买了些枣子后,并没有急着回府,而是在街上逛了会儿。
她常陪着夫人,很少会出来闲逛。
祁星一直跟在她身后,一句话也不多说,只是她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顺便帮她提着东西。
她将夫人要的枣子交给他,特意叮嘱他要拿好。
后来,她看见卖糖葫芦的摊子,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幼时还没被卖时,她跟着父母和幼弟一起去镇子上,娘亲给弟弟买了糖葫芦,她看得极馋,却没人理会他,一整只糖葫芦,她连边子都沾不到。
她忽然就想买了糖葫芦。
她问身后的人:“祁大人,你可要吃糖葫芦?”
祁星似皱了下眉,又似乎没有,他只是摇了摇头。
她便没有再管他,兴致冲冲地买了一串糖葫芦,还未付钱,就看到身后的人已经付了银子。
玖思看见,也只是朝身后的人弯了弯眸子。
她没有拒绝他,只是想着回府后再给他。
占城什么不多,就是马最多,骑马横行的人也不少。
听到惊慌时,她已经来不及躲开,她下意识地将糖葫芦藏到身后。
忽然有人挡在她面前,她只听见一声惨叫,还有马啼声。
她怯生生地睁开眼睛,只看见祁星收起刀的动作,再看地面上,马腿被割伤,骑马横行的人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