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的话如同刀子一般扎在段玉娟心上,可面对自己求助的眼神,顾三郎不但没有斥责沈楠,反倒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段玉娟顿觉无地自容,掩面哭着跑了出去。
“好了,人已经跑了,可以放开我了吧!”沈楠挣扎着站起身,却又被他拉进了怀里。
“利用完我了便翻脸,阿楠,你可真无情。”顾三郎脑袋埋在沈楠颈窝喃喃道。
“我无情,你还无耻呢,明明是你的桃花债,却偏要我做坏人,搞得我多小肚鸡肠一样。”
“你不小肚鸡肠吗?”顾三郎捏着她的下巴在她脸颊上偷个香,“我想你想得连觉都睡不好,大清早地骑马出城,结果你还给我那么对我,明明都不是我的错。”
这话多多少少带了些撒娇的味道,沈楠抿嘴笑,却还是挣扎着要起身,“那你放开我,找个不小肚鸡肠的去。”
“不放。”某人手臂跟铁钳似的,劳劳箍着她。
“放开。”
“不放,除非你亲我一下。”
某人厚着脸皮求吻,沈楠自然不肯,拉拉扯扯一来二去,顾三郎成功地被她蹭火了。
沈楠呼吸一滞,不敢动弹。
她虽然没谈过恋爱,可不代表她不谙世事啊!
那是什么,她不用想都知道。
“你放开我。”她跳着就要起身,却被顾三郎按在怀里,紧紧抱住,“别动,乖乖陪我一会儿,嗯。”
男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丝,沈楠的耳尖顿时红得滴血,可不动不说话,那触感就越发清晰明显,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她只能说些别的转移注意力。
“楚暮之前在军营做大夫时拿过刀吗?”
“嗯?”顾三郎虽然不明白沈楠为何忽然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 “战场无情,刀剑无眼,有时候箭头刺得深了就需要动刀,他手法还不错,怎么了?”
“之前养在桃林里的那群小猪仔长大了些,那些公猪老是闹,我想着找个刀法好些的人劁了去。”
油坊每日要去产出不少饼肥,家里的牛吃不及,堆着也不是办法,所以沈楠便从空间里进了一批小猪仔,征得村民的同意在西山桃林围了栅栏养在里头。
这猪仔小的时候还好,一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可稍稍大些,那些公猪便老是闹小母猪,一天天搞得桃林里惨叫声连连。
而且这公猪到了时候不劁,不怎么长肉不说,肉还又一股腥臊气,难吃的很。
可这大小也算是个手术,沈楠自然也想找个熟练刀法的人,让他们少些痛苦。
这话本来没什么,可偏偏沈楠在这个关头说,顾三郎就觉得怪怪的,甚至某处还生出了一股凉意,感觉寒津津的。
第47章 口水不争气地从他……
段玉娟出了顾家后, 当着外头人的面哭哭啼啼地就往自己家跑。
她想以这种方式得到顾家村人的同情,近而向沈楠他们施压,可她娘已经把人都得罪光了, 根本没人同情她。
在加上上次县衙的事,大家都不是傻子,随便一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她这样,除了得到女人们鄙夷的眼神, 啥作用也没起。
现在哭哭啼啼, 当初要出嫁时不是挺神气的吗?
段母自上次被人嘲讽之后便甚少出门,段玉娟哭着回家时,她正准备着给段父做午饭。
“咋地了这是。”在段玉娟关门的间隙, 她推开门进去, 段玉娟瞅了她一眼, 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娘, 三哥他不要我了,他今日还假装不认识我,问我是谁,呜呜呜。”
“假装不认识你?”段母稍稍想了一下,忆起村里的传闻, 蹲在床上拍了拍她的后背,“娟啊, 我之前听说顾三郎在战场上磕坏了脑子, 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顾三郎当年虽然年岁不大,但到底是知事了,段玉娟还与他定过亲,怎可能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
“许是他有些事还没记起来。”顾母轻拍着她的肩膀, “你今日见他了?”
“嗯。”段玉娟抬起头来,眼睛红红地看着段母,“他真的磕坏脑子了?”
见段母点头,段玉娟瞬间觉得自己又有了机会,将沈楠和顾三郎感情好的事瞬间抛到了脑后。
既然从前的事无法打动顾三郎,那她就和他慢慢相处,烈女还怕缠郎呢,更何况顾三郎还是个男人。
而且她自认为,比起沈楠的蛮横无理,她更加温柔小意,男人都喜欢体贴的女人,因为这样的女人才更有家的感觉。
“不气了?”段母看着她,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啊,打小就这样。跟娘说说,今日在顾家发生了啥。”
段玉娟最相信的便是段母,自是将今日之事一字不拉地说了,期间还义愤填膺地批评了一顿沈楠,说她鲜廉寡耻,恃宠而骄,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初在丁府是个什么德行。
“她越是这样对你就越有利,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你多去三郎跟前嘘寒问暖,他会知道你的好的。”
段母给她出主意,“而且你要时不时在三郎面前提一嗓子那个女人和那个姓江的事。”
男人都忌讳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更何况还是顾三郎那样的,她沈楠再年轻再漂亮,若是不守妇道,就只有被休的份儿。
“娘,我都晓得。”这些手段,都是她曾经在丁府惯用的,连丁仁那样在女人堆里打转的老油条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顾三郎那种血气方刚的男人。
“你晓得就好,娘啊,就希望你们姐弟俩日子能好过些。”段母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右眼,“咱们自县里回来快有半月了,也没去看过财生,这几日我这右眼跳得厉害,总觉得要发生啥事。”
“财生在书院有唐子渊罩着能出啥事。”
段玉娟觉得顾财生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笼络住了唐子渊的心。这次的事虽然与他没有大碍,但到底也算是个不小的打击,书院的那些学子若是知道情况,定是少不了要嘲讽几句,但有唐子渊护着,总不会受欺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