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妥协对于一国之君来说,绝对算不上是什么美妙的滋味,因为这意味着他对自己回家的现状束手无策,是无能的象征。
可是为了治下百姓,为了手中的权力,他又不得不妥协,这种不得不低头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南平皇帝把这件事情交给国师处理之后,就彻底的躲起来,不见人了。
国师很能明白,南平皇帝此刻的心情,也是选择官员,派遣官员之类的,任何流程都没有跟皇帝说起,就是在照顾他的心情。
等到使团从南平国都出发了好几天,国师估摸着南平皇帝心情已经有所平复,这才小心翼翼的委婉的把这件事情做了汇报。
南平皇帝神情平静的问:“你觉得这一次我们派遣使团去殷朝,他们那个皇帝会提出怎样的条件?是要我们的三座城池,还是会要我派遣质子?”
转念一想,这两个条件其实都意味着把南平的脸面放到地上踩来踩去,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也就失去了询问的兴趣。
国师心里也有些难过:“这一次,太子带着使团前往。”潜台词就是,如果殷朝需要一个质子,那么太子就会被留下,作为质子留在殷朝。
南平皇帝苦笑了一下,他算是所有皇帝中子嗣比较单薄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个孩子,大多还都不成器,太子是里面唯一一个文武双全的,他对太子寄予了厚望。
没有想到,还不等太子坐在龙椅上发光发热,就要以质子的身份被迫留在殷朝,他这个当父亲的心里实在难受。
“是朕对不起这个孩子。”南平皇帝捂住双眼,把所有的脆弱和心疼也一并藏起来:“通知所有潜伏在殷朝的细作,太子到了殷朝之后,一定要全力保护太子安危,若是太子出了什么事,他们所有人都要给太子陪葬。”
国师连忙安排下去,所有在殷朝的细作都动作了起来,虽然他们并没有身居高位,可有好多都在经商,愣是用金钱砸出了一些往日里接触不到的人脉。
南平和殷朝的边界,南平太子楚河递交了南平国书。
殷朝守将收了国书之后,派遣一支军队名为护送,实际监视南平一行人,带着他们一块儿往殷朝京城而来。
“终于来了,行儿,让礼部准备迎接南平使团,不可堕了我殷朝的威名。”皇上接到奏报微微一笑,他还以为这份奏报还需要等上几天才能收到,没想到南平房里那么沉不住气,陈深被抓也就几天,就已经等不及派出使团了。
两国谈判,最先沉不住气的,往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皇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很少会有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候,足可以证明他的心情确实不错。
殷行激动了,被禁足大半年,几乎彻底远离朝堂,如今皇上愿意给他安排差事,就说明过往既往不咎,他又可以回来了。
“儿臣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更不会丢了我殷朝的颜面!”殷行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