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开门之后,见门口站着的二人尊贵非凡,虽然穿着普通的便衣,但也能看出两人的不同,他们通身的气度骗不了人,不可能是平常富庶家庭能养出来的。她之前也是千金小姐,对这些还是有些了解的。
司徒空和李韬客气说明来意。
许氏听说他们来是见郑庭的,了解了事情始末,知道他们被郑庭所救,这才去后院把郑庭喊了过来。
郑庭看到来人,也有些惊讶。昨天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按理说他们不会找过来才对。
茶花见将军去正屋见那两人之后,整个人都坐不住了,可就算坐不住也只能在屋子里待着。昨天他们是看到她和将军一起乘坐马车回来的,若是现在她出去被他们看到了,到时候阿爹阿娘一知道,她就完了。
一个姑娘家家擅自去省城找外男,这可是大忌。
司徒空和李韬今日过来目的明确,就是想说服郑庭弃文从武,然后跟着司徒空去边疆上阵杀敌,维护一方和平。
郑庭听闻他们的来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若是没有娇小姐,也许他会同意,但有了娇小姐,他不想和她分开。
去嵩山书院读书,已经让他朝思暮想了,若是连着好几年见不了面,对他来说就是煎熬,故而他们许给他的高官厚禄,他都不为所动。
况且,他还承诺过娇小姐,等考完举人,他就会向许夫子提亲,届时风风光光把她娶进门。
其实司徒空和李韬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但像他们这种位高权重的人,想要许以前程,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奈何郑庭此人油盐不进,一点都不为所动,固执的可怕。
李韬犹不死心的劝说道:“郑小哥,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许你的是什么?
让大楚国威名赫赫的司徒大将军收你做徒弟,你知道假以时日,你会多优秀吗?
想来你也听过司徒大将军的事迹,民间给他起了个不败战胜的名号,光听这个名号你就能知道他的厉害。
你若成了他的徒弟,以后最差都能成为个三品将军,那可一点不比走科举差,照样能光宗耀祖。”
司徒空也道:“我和司徒大将军有私交,若是由我牵引,你定能成为他的徒弟,尽得他的真传,在大楚这片土地上扬名立万。”司徒空分明就是自己看上了郑庭,想收郑庭做徒弟,偏偏要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
郑庭依旧不改口:“抱歉二位,我心意已决,无需在多费唇舌。你们的好意,郑某心领了。郑某已决心走科举。”他现在的目标就是考中举人,风风光光迎娶娇小姐,其他的事情,不做多想。
“哎。”司徒空和李韬头疼的很。
之后李韬和司徒空又试着劝说了许久,但都被郑庭否决了,二人无法,只得离开。
人家都已经决定了,且他们该说的也都说了,人家还是不愿意,他们也不能强求。
茶花见两人离开,顿时就忍不住了,什么也顾不得,直接跑到正屋去找郑庭。
这时候郑庭还在正屋待着,正准备回房,看到茶花眼眶红红的过来,有些急道:“你怎么了?”
茶花之前在房间里一直想着上辈子的事情,将军英年早逝独留她一人的场景,想着想着就哭了。
“他们是不是来劝说你去参军的?”茶花贝齿紧咬着唇瓣,眼泛泪花的看着他。
“你别哭啊,到底遇到什么事了?”郑庭看不得茶花流眼泪。
“你先回答我的话。”茶花道。
郑庭点头:“嗯。”了一声。
茶花小脸瞬间煞白,整个人像是受了天大的打击般,身子有种摇摇欲坠之感:“那你是怎么说的?”茶花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上辈子将军就是和他师傅去的边疆。
郑庭道:“我拒绝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无声告诉她,他舍不得她。
“真的拒绝了?”茶花心里一喜,但还是有些不确定。
郑庭点头道:“真的拒绝了。”
娇小姐在这里,他怎么舍得离开。
也许他就是读书人中的败类,他没有什么宏图大志,也不想要在官场大展拳脚,更没有心怀天下为民请命的心思,他只想好好努力,考中举人,迎娶娇小姐,考中进士,让她成为官夫人,让她过好日子,受众人羡慕。
这一生他只想成为她的避风港,为她挡住风风雨雨,护她平安喜乐。
“你们在说什么呢?”许氏从房里出来,就听到正屋还有说话声,其中还有茶花的声音,她便过来看看:“茶花,你怎么哭了?”许氏瞧着茶花眼眶红红的,分明就是哭过的样子。
“阿娘,我没事的,我刚刚.....刚刚做了个噩梦,被吓到了!”茶花找不到好的借口,情急之下就干脆说自己在睡觉。
“你不是在屋子里抄书嘛?怎么又睡觉了?”许氏觉得不对劲,疑惑的看着她。
“抄累了就睡一会儿嘛,难道还能一天抄到晚不成。”茶花讪讪道。
“师娘,既然您过来了,那您陪着许姑娘说说话吧,她刚才哭着从房里跑出来,好像确实是被吓到了。”郑庭道。
许氏点头:“成,师娘知道的。你赶紧回房休息去吧,身上还有伤呢,得仔细着些。”
“多谢师娘关怀,我晓得的。”说罢,郑庭一瘸一拐的回房了。
郑庭一走,许氏就问茶花:“你做什么噩梦了?”
“就是....就是一些怪力乱神的事情。”茶花讪讪道。
“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净做这种不着边际的梦。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有时间胡思乱想,还不如想想你的亲事。你都已经十八岁了,都快成老姑娘了,和你差不多年龄大的姑娘,早就生了孩子当娘了,偏生你还一点不急。”
许氏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以前看她年纪小,想着多留两年,可没成想这留成老姑娘了,都快把她和许子涛给急死了。
茶花无辜的摸了摸鼻子:“阿娘,堂姐不也没定下来嘛,她也不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