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很动听。
在成年人的世界中,无论学习、工作, 还是最简单的生活,到处都充斥着计划和目的。
“没有计划”“漫无目的”,仿若是忙碌的成人世界里的一首诗。
祝矜是个感性的人,她瞬间就被这首诗给打动了。
“好啊。”她回扣他的掌心,说道。
心里一下子卸去了旅行的包袱,“旅行时白天睡觉就是在浪费时间”的想法也随之烟消云散。
祝矜在他胸前画了个圈儿,慢吞吞地说:“其实我之前和希靓出来玩,我俩也基本不做攻略的。”
“那这次怎么这么赶?”他问。
“你还问?”她戳了戳他,“还不是你平常太忙了。”
她从心底里,想把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尽可能地变成两分钟,甚至更多。
“不用那么急的,我们还有漫长的未来。”邬淮清轻笑了一声,然后捏了捏她的耳垂,她今天戴了一个小巧的椰子树形状的黄金耳钉,手腕上也戴了一副金手镯。
邬淮清早就发现,不同于当下大部分女孩儿觉得黄金俗气,不愿意戴,祝矜有很多黄金饰品。
可能因为皮肤白的缘故,她戴着这些饰品的时候,不仅不俗气,还会有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和她的气质刚好相符。
“把椰子树戴到耳朵上了?”他问。
“嗯。”祝矜点点头,轻笑了一声,然后有点儿骄傲地说道,“这是来热带的仪式感,晚上我们去吃椰子肉吧。”
“好。”
“想当初,我回北京,还是因为想吃椰子鸡呢。”她闭上眼睛,低声嘟囔了一句。
“嗯?回来是因为什么?”
“椰子鸡啊。”
“我当时一时兴起,准备做椰子鸡,可是怎么也打不开椰子壳,然后就回来了。”祝矜解释道,“回来的当天晚上,希靓大宝贝儿就给我准备了特别好吃的椰子鸡。”
“……”
邬淮清觉得好笑,不可置信地问:“祝浓浓,就因为个椰子鸡,你就回来了?”
祝矜额头埋在他胸前,不应声。
他手中捏了一缕她的头发,故意拿发尾蹭的脖子,祝矜感到痒意,忍不住笑起来,四处躲着他作乱的手。
“行啊,祝浓浓,我还比不上一道椰子鸡?”
祝矜听着他幽怨的语调,就是闭着眼睛不理他。
片刻后,邬淮清以为她睡着了,停下手中的动作。
两人搂着对方,房间里一阵静谧。
“邬淮清。”忽然,祝矜开口。
“嗯?”
“你还记得不记得,有一年秋天,咱们学校组织去顺义秋游。”
闻言,邬淮清顿住,他睁开双眼,怀中的小姑娘还闭着眼睛,靠在她怀里,说话时,睫毛一眨一眨的。
“那天的椰子鸡,可好吃了……”她轻声说道。
那个秋天很暖和。
祝矜却意外地感冒了,加上生理期,别人还穿着短袖短裙时,她已经套了件绒卫衣。
走在人群中,还戴着口罩。
京藤中学组织学生去郊区做农活,挖土豆、红薯,算是学校每年的惯例,一般情况下,他们还会在那儿住一晚。
中学的娱乐时间不多,做农活虽然辛苦,但对于城市中长大的学生来说,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祝矜边挖着土豆,边听旁边女生聊八卦。
“诶,邬淮清是不是在那边?”
“哪儿呢哪儿呢,给我指一下……”
“迟子海是不是追他了?”
“好像是,我听广播站的人说了。”
“迟子海好漂亮的,你觉得她能追上吗……”
……
祝矜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她今天已经不下十次听人提到邬淮清的名字了。
这人有这么受欢迎吗?
她庆幸自己戴着口罩,否则此刻,旁人一定可以看到她脸上是一种非常嫌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