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一点,到了她平常的睡眠时间了。
“哦,那我先睡,你早点儿哦,不能通宵。”
“嗯,不通宵。”他笑着应。
祝矜忽然好奇起来,问他:“你以前上学的时候通宵过吗?”
没成想他竟然点了点头,说:“大学考试前会通宵。”
祝矜有些难以置信,在她的印象中,邬淮清这等学霸根本和“通宵学习”这四个字联系不起来。
他解释:“大学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好多专业课没有上,只能考试前一天看书。”
“那你绩点多少呀?”
“没出过前三吧。”
“邬淮清——!”
“嗯。”他笑起来,“怎么了?”
“好吧,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我就是在自取其辱,你竟然告诉我你好多课没上,期末还考前三!”
邬淮清:“专业课大多都是空洞的理论知识,考试题也都在书本上,提前看过大家都没问题。”
国内大学的教育重理论不重实践,邬淮清当时考试前一晚看《管理学》课本时,一边看书一边回想自己在现实工作中遇到的问题,越发想笑。
编课本的是他们学院的老师,半生都在校园里,并没有实际管理经验,列出管理的几大特点,连举的例子都是泛泛而谈。
祝矜听到他说的话,真想隔空对邬淮清翻个白眼,看了就行吗?问题是看了也记不住呀!
以为大家都像他一样,过目不忘吗?
“好了,你工作吧,我要多睡觉,补充智商。”她说。
邬淮清:“你高考理综不是还考了268吗,挺高的,不用担心智商。”
祝矜记得他高考时理综是296,在京藤是个传奇。
以至于后来上课时,物化生三科的老师,时常骂他们时提起他:“你们学长邬淮清,人家理综二百九十六,这说明选择题一个都没错,看看你们,选择题就把分丢光了……”
现在,他一个理综296的人来夸一个比他低了将近三十分的人考得高,着实有点让人无法信服。
更何况,天知道祝矜高三晚上刷了多少题。
她那会儿特羡慕姜希靓,拿到一道题,永远要比她反应得更快。
她猜测在姜希靓、邬淮清这种人的世界里,物理数学大概是世界上最简单的科目。
祝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说:“邬淮清,你竟然知道我理综考了多少?现在还记得!”
视频中的邬淮清顿了顿,然后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那我语文考多少?”
“130.”
“数学呢?”刚问完,她又记起自己当时数学没考好,连说,“这个不问,英语呢?”
他又报出一个数字,和祝矜当时的成绩一模一样。
“行呀,邬淮清。”她半眯着眼睛,调侃道,“看来你对我爱得深沉呀。”
她都不记得邬淮清其他几科具体考多少了。很高就是了。
邬淮清倒是神色淡淡的,不接她的茬儿,只无奈地笑着说:“行了,早点儿睡吧。”
“嗯。”祝矜想到他还要工作好久,不忍再打扰他,说,“我睡了,拜拜。”
“再见,好好睡觉。”
邬淮清不喜欢和她说“拜拜”,他更喜欢“再见”这个词。
要挂断的前一刻,祝矜听他又轻声说:“浓浓宝贝儿。”
手机屏幕停留在他眼眸含笑的那一刻,然后视频框消失。
祝矜躺在床上,忍不住“啊”的一声,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儿。
她没想到邬淮清竟然会说出这样肉麻的话。
他一定以为她已经关了视频。
他的声音入耳仿佛有魔力,祝矜的耳边一直回响着“浓浓宝贝儿”四个字,连脸颊都燥热了起来。
夜幕静悄悄地笼罩着一栋又一栋写字楼,北京城里看不到几颗星,反而是摩天大楼上闪烁的灯带,装点着夜空。
邬淮清在看季铮祥名下几家公司的资料,手机忽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起,对方说是他的外卖,让下来取一下。
这个点儿,公司楼下的前台已经走了,外卖送不上来。
邬淮清纳闷,不知道哪儿来的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