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两人在寺院里又逛了逛,最终结伴离开。
祝矜把姜希靓送回家后,便去了东长安街那儿的客户服务中心修表。
她原本猜想是不是电池的问题,结果客服说问题比这要严重,而这款的机芯已经没有了,需要原本的购买凭证,返厂调修。
祝矜愣了下,然后说“算了”。
这块表是邬淮清送给她的,在他们在上海闹掰后。
她不知道他送这块表时,存了补偿还是什么心思,但无论什么心思,都不能是补偿。
只是,这样看来,表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的,这次她和邬淮清彻底闹僵,它冥冥中便罢了工。
今天周六,照例,祝矜是要回家看爸妈的。
她从客户服务中心出来,穿过明亮耀眼的长安街,这一片儿道路非常宽阔,因为管制严格,也没有车敢乱停乱放,只要不堵车,开起来非常快。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空气闷热,氤氲着雨。
转了个弯,在西二环上,祝矜被堵住。
四周堵得密不透风,她像是被塞进了沙丁鱼罐头里,食指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一点一点的,空中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祝矜猛然间收起手指,恍惚意识到——
敲东西这个动作,是他惯常爱做的。
手机忽然响起来,她来不及陷入回忆,接起电话,妈妈的声音隔着听筒穿过来,问她走到了哪儿。
她答着。后来,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妈妈说,小清来了。
邬淮清?
祝矜不知道自己后来又说了什么。
只是无论如何,她都想不到,邬淮清会去她家。
她蹙起眉,被莫名其妙的情绪包裹着,心中似乎有一条不安的龙,在吞吐愤怒的巨火。
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要发消息的时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早就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她把他从黑名单里解放出来,然后在微信上质问他,为什么来她家。
w:送你三哥来,伯母留我吃饭。
他的语气稀疏平常,像是在漫不经心地讲着无足轻重的事情,却让祝矜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他家和她家什么关系?
哪儿轮到能平常吃个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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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矜早该猜到,他今晚没安好心。
在家里的阳台上,她逗弄那盆含羞草时,他忽然走进来,手指一寸寸抚向她纤细的脖颈。
隔着厚重的窗帘,阳台没有开灯,暗沉沉的,窗帘外咫尺之隔,妈妈、三哥他们正在准备晚餐。
他笃定她不会出声。
祝矜抬头瞪着他。
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散漫的笑意。
她无声地冷笑。
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现在故作姿态又为了什么?
祝矜在阳台上甩开他的手,走了出去,走到明亮的客厅。
憋了一天的雨终于落下来,水渍在玻璃窗上蜿蜒横亘,洗刷着上边的尘埃。
也是有点奇,她原本病症已经好了,今天晚饭时,又止不住干呕。
张澜皱着眉,问她怎么了,她只摆手说自己在吃中药,没事儿。
吃完晚饭,祝矜开车回家。
她没想到,邬淮清竟也跟着来了。
开门的那一刻,看到是他,她冷笑。
她身上穿着洗完澡胡乱套上的墨绿色吊带,大片肌肤裸.露在外,白得发光,又像是新鲜的牛奶。
她问他来做什么。
他说:“睡觉。”车钥匙被他把玩在手中。
祝矜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能说得那么自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她蓦地笑了,笑得很妩媚。
她清楚他最喜欢她什么样的笑,什么笑最勾人,果不其然,她看到他眸色变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