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淮清踩死油门,直接冲向lock。
王清坐在散座上,连酒都没敢再喝,一直喝着冰柠檬水。
旁边emily四处瞄着,犹豫地开口:“清姐,小、祝小筱,没事儿吧?”
王清咽下一口水,强装镇定地说道:“能有什么事儿?失恋了,和酒吧里的男人睡一夜,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吗?”
有人附和道:“就是,再说那是季随宇,多少人想睡都睡不到的。”
emily没说话,这里边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祝小筱的的身份的,大多人只以为她是个在美国长大、家里有点儿小钱、想当明星的abc。
但emily知道祝小筱的祝是哪个祝,她也知道王清同样清楚。因而,她觉得王清这样做是在玩火。
心下不安,emily拿起包就走:“清姐,你们玩吧,我有点儿醉先回家了。”
王清没说话,白了她一眼,而一抬头的瞬间,就看到酒吧门口进来两个人——
场子里昏昏暗暗,镭射灯的光线乱飞着,她却看得清清楚楚,那是邬淮清,他身后跟着祝矜,两人面色凝重而焦急,lock的老板引着他们进来,向二楼走去。
她死死握住杯子,心里暗道,和自己没关系,不用怕。
老板流着汗,说道:“包厢的门打不开,我们也没法儿进去。”
“你他妈没钥匙呀?”邬淮清没想到来了先听到这么智障的一句话。
“锁、锁子被他从里边弄、弄坏了,钥匙也开不开。”
邬淮清忽然踢了他一脚,扬起声音骂道:“给我找人砸!”
他边说着,边拉住祝矜,躲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
老板把二楼封锁,不让底下的人上来,几个侍者过来砸门。
剧烈的声响中,门忽然从里边打开了,季随宇敞着上身骂道:“谁他妈烦老……”
话音未落,他就被祝矜扇了一巴掌。
季随宇被打愣了,片刻后才骂道:“臭婊.子,好家伙,祝矜?”
他认出来了。
一眼便认出这是祝矜。
当年季随宇有段时间想追祝矜,被祝羲泽他们打了一顿,才掐了心思,但梁子也是那时候结下来的。
他刚刚看到祝小筱,不知道她是祝羲泽和祝矜的妹妹,只以为就是平常来酒吧玩的,于是想上手,没想到这姑娘一点儿不识相,性子忒烈。
后来老板过来说了她的身份。他一听姓祝,更不想放手,新仇旧恨一起报。
他扬起手,要回扇祝矜一巴掌。邬淮清见状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并爆了句粗口。
老板带着几个人连忙跑到季随宇的身边,把他按住。
祝矜趁机跑进屋里,就见里边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祝小筱,抬头一看到堂姐来了,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姐……”祝小筱手里拿了一个玻璃烟灰缸,防身用,她的上衣领口已经被撕碎了,内衣裸露着,头发凌乱,浑身颤抖。
她一把抱住祝矜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烟灰缸随着她松手掉在地上,一声脆响,在包厢昏暗的灯光下裂成碎片。
祝矜蹲下身拍着她的背,不住地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啊……”
季随宇扭头看向她俩,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邬淮清又一脚踹在脸上。
和邬淮清这种练家子比起来,季随宇就是根稻草,常年沉迷酒池肉林里,身体早被掏空。
他原本还带着朋友,结果刚刚祝小筱一直闹事儿,他嫌丢人,另开了个包厢办事儿。
此刻,那堆朋友们走的走,留下的也躲在另一间包厢里根本不敢露面。
祝矜对祝小筱说了声“你等一下”,然后起身走出包厢,顺便把门关上。
季随宇瘫在地上,已经被邬淮清打得不成样子,只是嘴里还喊着:“邬淮清,我爸、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邬淮清闻言在他肚子上连踹了三脚,踹完后捻了捻佛珠,漫不经心地笑道:“行啊,让季铮祥来找我,看他敢说一个‘不’字吗?”
他一身白衣黑裤,明明做着最暴烈的事儿,灯下却仍旧一副优雅从容的样子,打人时眼底才涌现出一抹狠意和戾气。
祝矜拉住他,没让他再继续,邬淮清疑惑地看向她。
祝矜冲他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到季随宇靠在墙上,没有一丝力气,他睁着一双充满红血丝和因为常年纵欲而没有神采的眼睛盯着她,一脸的惊恐和仇怨,“祝、祝矜,你要做什么?”
他竟怕起她来。
祝矜半蹲下,一如既往笑得很温柔,然而下一秒,就伸出手连扇起季随宇耳光。
她打得非常用力,白皙瘦弱的手腕在空中飞速地抽动着,走廊里回荡着清脆的声响。
邬淮清笑起来。
果然是祝浓浓,不同凡响。
他忽然把她拉住,握着她的手揉了揉,笑着说:“别打了,手都红了,为了这么个渣儿不值当。”
说完,他又附在她耳边,在众人的注视下,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