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淮清斜她一眼,“又没人偷你的,看一眼都不行?”
祝矜想起昨晚那个被打碎的杯子,又心痛起来,“昨天就打碎了一只,我这儿可经不起再来一次。”
为了戒掉这个烧钱的爱好,她这几个月都克制着没买什么新杯子,连这些品牌的官网都不敢进去看,只怕自己忍不住就剁手。
哪知道先给她碎一个,不进反出。
邬淮清笑着,伸手从里边取出她昨天挑的另外一只高脚酒杯,拿在手中把玩着,又看了看杯底上的logo。
没做声。
他把杯子放到一旁,又从旁边的酒柜里取了瓶酒,还是昨天那瓶,姜希靓送给祝矜的那个。
“你来我这儿是打算喝酒?”她问。
邬淮清慢条斯理地倒着酒,“不可以?”
“还是说,你等不及了,想直入主题?”他抬眼看她,声音很低,有点儿哑。
祝矜脸一红:“你想什么呢?我今天可不和你做,只是想说,你要是喝酒的话,不要来我这儿喝,酒吧里的酒可多了去了。”
“我们关系又纯洁又简单,不用做的时候,你就不要总是来。”
邬淮清听着她的话,眼睛看向酒杯。
酒液沿着杯壁慢慢地流入杯子中,玻璃杯里充斥着琥珀色的液体,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变成唇边一抹似有若无的轻讽。
待杯子里的液体满到即将溢出来,他才止住,把酒瓶放到一旁,端起颤颤巍巍的酒杯,抿了一口。
有些酸,很辣。
“哦。”他应了一声。
祝矜见他有了反应,才又问:“这酒好喝吗?”
“你尝尝。”他把杯子递给她,祝矜摇了摇头,“不要,改天我自己喝。”
说完,她转身回了卧室。
邬淮清一个人站在酒柜前,端着眼前这杯酒,头顶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吊灯。
看得出来,她虽然一个人住在这儿,但把家里装修得很好,不仅很有设计感,还很有家的味道。
他想起自己住的地方,要不是酒店,要不就是那栋空荡荡的公寓,比祝羲泽黑白风的房子好不了多少。
邬淮清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越发觉得这个酒苦涩。
他把瓶子拿起来看了看,包装上没年份,没牌子,只写了“碧鹿庄园”,应该是个私人的酒庄。
可真够难喝的。他在心里评价。
但手中却不自觉又倒了一杯。
因为他需要用酒精,或者香烟,这些刺激性的东西,来帮助自己平复心情。
越是难喝,越是清醒。
想到刚刚在门外等着的那几分钟,邬淮清自嘲地笑了笑。
有一瞬间,他以为,她又跑了。
又不接电话、不回微信。
一如之前。
邬淮清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一个毛病。
当重要的电话没人接、短信没人回的时候,他就会特别地烦躁,心头像是梗了一根刺一般难受,做什么都不得劲。
想要不停地给对方发微信,打电话,又怕对方烦。
祝矜在给脸上涂好面膜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邬淮清倚在柜子旁,一个人静默喝酒的画面。
“还喝?”她走过去,拿起酒瓶看了看,这人已经喝了大半瓶,“给我留点儿呀,我一口还没喝过呢。”
祝矜闻了闻瓶口,酒气冲天,很刺激。
“你悠着点儿啊,我朋友说这个劲儿很大。”她好心提醒道。
“嗯。”他笑着看着她,她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灰色的泥,露出圆溜溜的眼睛、鼻子和小巧的嘴巴,贪心闻酒的样子很是可爱,像是个守财奴。
邬淮清一把把她揽到怀里。
祝矜怀疑这人是不是醉了,他身上也染上酒味儿,但不难闻。
脸上的面膜蹭到他的衣服上,祝矜忍不住心疼自己昂贵的面膜,推开他。
好在这次他只是虚揽着。
邬淮清被她推开,也不恼,随意地说道:“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
“把我指纹加上吧。”
祝矜反应过来他在说门锁的指纹,下意识摇摇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