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矜抠着美甲,不做声。
张澜皱眉,打断她:“说这些做什么?”
大伯母咽了咽唾沫,欲言又止道:“我这儿这两天听说了个事儿,不知道真假。”
张澜:“空穴来风的事儿还是少说得好。”
大伯母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张澜同志,你怎么连点儿八卦精神都没有?”
祝矜看她俩这副模样,便问:“什么事儿呀,大妈?”
大伯母摸了摸自己的手镯,道:“我听说,骆桐有个女儿。”
祝矜一时之间没想起骆桐是谁,只听张澜问,“骆桐,骆梧的妹妹?”
大伯母点了点头。
祝矜瞬间想起来,邬淮清有个特别漂亮的小姨,是中国歌舞团的,一直未婚。
她之前在大院里见过几次,也跟着他们去看过他小姨的演出,仅仅一个美字完全无法形容她。
“那孩子现在在哪儿?”
大伯母摇了摇头:“听人说回了北京,也不知道是谁的。”
祝矜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张脸——骆洛。
怪不得,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会觉得熟悉。
一切像是有了解释,邬淮清和她关系匪浅,她长在国外,姓骆,会说上海方言。
原来是邬淮清的表妹。
可是,祝矜隐约觉得,哪里怪怪的。
正巧这时,祝思俭走了出来,听到她们在说什么,脸色一沉,道:“以后不要提起这件事。”
祝矜盯着父亲那张脸,看起来,他像是知道什么,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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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矜晚上还是在家里用了饭,才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今晚张澜亲手熬了皮蛋瘦肉粥,她喝了整整两碗才作罢。
此刻洗完澡,坐在露台上,听着音乐,夏日空气中还有蚊虫的鸣叫声、蝉不懈的嘶吼声。
哪知道天忽然又下起了雨,先是细小的雨丝飘着,祝矜没当回事儿,谁知不多时,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她冒着雨,把露台上残存的花草移进屋内,昨天一时荒唐,忘了露台上的花,好几盆都死掉了。
做完这些,身子已经半湿,她只好又去洗了一澡。
从浴室出来,祝矜看到邬淮清发来了几条微信。
w:开下门
w:在吗?
w:在吗
时间是十几分钟之前,应该是她刚进浴室没多久,水声盖住了门铃声。
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
祝矜套上墨绿色的吊带睡裙,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一看——
只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门口,头发半湿,他的眉头紧蹙,眼间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和不安。
他摸了摸口袋,似乎在找烟,却什么都没摸到。
祝矜不自觉笑了一声,然后打开门,正想调侃他两句,就见邬淮清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舒了口气。
像是紧绷着的一张弓,忽然松弛了下来。
但他的脸色仍旧阴沉着,眉头紧皱在一起。
他什么都没说 ,闷声上前一把搂住她。
搂得很紧,紧到——
某个瞬间,祝矜甚至怀疑,他要把自己勒死。
第18章 巴士 他们的第一个吻。
“邬淮清, 你怎么了?”祝矜双手悬在半空,被他紧搂着,无措地问道。
久久, 都没有应答。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胸膛很热,沉默地拥抱着她。
“为什么不给我开门?”他忽然开口。
“我在洗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