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淮清嫌弃地看着它,皱着眉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大家都知道他宠这条狗,见他表情不太好,都不由地噤了声。
有胆大的开起玩笑,恭维地说:“邬哥,money得了第一,真厉害,像你。”
邬淮清冷哼了一声,态度不明。
有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女孩蹲下身子,拿起肩上披的fendi围巾,就给money擦身子,胸前很有料,周围几个男的都盯着她看,眼睛都直了。
走过来的王清剜了她一眼,抬头看向邬淮清,好在他没有看这个女生。
祝矜隔了一个泳池,看着这一幕,有点想笑,也有点感慨。
今天来玩的这些人,年龄都不大。但站在邬淮清身边的那几个男人里,有两三个她认识,都比邬淮清要大几岁,而他们却对他毕恭毕敬。
不仅是因为邬淮清家世显赫,更因为,他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掌握了实权的人。
想一想,邬淮清比她大两岁,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岁,论虚岁也不过才二十四五。
在别人玩乐时,他却从大一那年,就进入了邬家的公司,最开始是在分公司轮岗,干着基层的工作,到大三那年,才进了总部。
如今已经六年过去,邬家的产业蒸蒸日上。他不仅在管理实业上有一套,令好几家公司起死回生,投资眼光也被圈内人叫绝。
当初不起眼没人看好的项目,如今都处在资本疯抢的大热赛道。
他是这群还在成天享乐的富二代的父辈们,成天夸赞的天之骄子,和他们,自然不同。
连三哥有时候都自愧不如,也不知道邬淮清为什么对权和财这么感兴趣。
可不,连给狗起个名,都叫money。
祝矜盯着对面,没料到邬淮清忽然看向自己,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汇,她很快移开视线。
夏季的晚风带着一池湿气,吹散在院子里,湿哒哒,又热浪腾腾。
祝矜一转头,发现刚刚和自己搭讪的那个男人,还站在旁边。
陈量见她看了自己一眼,连忙开口,问:“你的狗狗呢?”
好在,这次她没有打断他,让他把话说完了。
陈量今年夏天刚研究生毕业,从英国回来后,天天泡在party里,这还是第一次碰到一个这么漂亮的,浑身劲儿劲儿的。
因此碰了一鼻子灰舍不得离开。
“没有狗。”
“这么巧,我也没有。”
“……”
“你是不是南方人?”他又问。
祝矜经常听到别人问自己是不是南方人,不像张菁、姜希靓她们,一口脆生生的京片子,她说的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声音还轻、软,常被人误会。
她摇摇头。
陈量又在她身边说了一通,她偶尔给个回应,不耐烦地蹙起眉,却没让陈量走。
对面的邬淮清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手里拿着香槟,偶尔抬头看向她。
忽然,祝矜开始打喷嚏。
“是不是有些冷,我去给你找一条披肩。”
她摆摆手,不仅打喷嚏,还开始流眼泪,脸颊开始疼。祝矜抬起头来,看四周,果不其然,柱子后边跑来一只猫,正在她脚边偎着,刚刚没发现。
祝矜对猫过敏很严重,她握住衣领,感觉开始上不来气。
“你怎么了?”陈量吓到,看到她指了指猫,“你是过敏吗?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他从身上找车钥匙,却怎么也找不到,想起钥匙在外套里,外套还在屋里,他连忙对祝矜说了一声“等我一下”,就往屋子里跑。
祝矜拿起手机,想给王清发消息,头很疼很疼,喘不上气,她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出现猫。
忽然,身子一轻,被人抱起来。
祝矜以为是陈量来了,一抬头,发现是邬淮清——他面色阴冷冷的,抱着她穿过嘈杂纷闹的庭院,大步走向自己的车。
第8章 过敏 乖一点儿。
邬淮清把祝矜抱进车里,系好安全带后,直接开向了距离这儿不算太远的北医三院。
祝矜还在咳嗽,眼睛很痒,脸颊疼。
邬淮清和她说话,她闭着眼睛不想搭理,也开不了口。
他记得她当年过敏后的症状有多严重,所以根本不敢放松警惕,加快车速,接连闯了两个红灯。
祝矜掀了掀眼皮,费力地说:“你慢一点儿,红灯。”
她现在稍微缓过来一些,怕过敏还没出什么事儿,命最后却栽倒这个人的不规范驾驶上。
好在晚上这个路段车少,二十分钟的车程直接缩减成了十分钟。下车的时候,仍旧是邬淮清把她抱到急诊部的。
祝矜挣了挣,想下来,却被制止住了动作,“别动,乖一点儿。”
于是她便真的没有动静,乖乖地偎在他的怀里,他的体温透过黑色的t恤传到她的肌肤上,有些滚烫,西洋杉的木香在夏日的夜里也变得滚烫起来,和她身上的冷香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