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顾清浅看着他,没有问受伤情况,没有问是否痊愈,只是问了一句是谁。
她想要清楚,到底是谁要对沈煜下手,又是谁能够对沈煜下手!
“是沈苂!”顾溪知道瞒不住,也就没有打算隐瞒。
“那时候沈煜还没有被转移到这里来,而是被关押在刑部大牢,沈苂带着东西去看望他,却不料竟然在饭菜里下毒,倘若不是因为我归来及时,或许如今你就见不到他了!”
顾清浅的心猛然一痛,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她想那一刻的沈煜一定一定十分的痛心!
也难怪如今顾滐只是听到沈苂的名字都是那般的心灰意冷,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她还做了许许多多异常过分的事情。
“你也不用太伤心,有些人注定不会一直单纯,有些人注定会逃离漫长的人生,沈苂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与其今后一次又一次的被她各种欺骗,如今她这决绝的下毒,让人看清了她原本的面目,今后也就不会再上当了!”
顾溪这样安抚顾清浅。
但是顾清浅还是心有余悸,意不能平,那可是沈苂啊,十多年来一直都对沈煜很好,一直都非常依赖沈煜的人啊!
怎么可以说下毒就下毒?
从监察狱里回到顾相府,从顾溪的院子回到扶桑院,朦胧的月光洒落在扶桑院的院子里,顾清浅立在院中央,抬头看着高挂在九天之上的圆月,唇角扬起了忧伤的弧度。
不知不觉又到了一个月的十五夜,只是这轮圆月之下,究竟有多少人做到了真正的团圆?
刚刚在地牢里,沈煜告诉她,他的手下有不少人近日频频暴露了身份,而根据他初步的猜测,那些人或许是被皇上掌握身份之后,被皇上暴露的。
如此心机,如此狠辣的手段,简直为人所不齿。
沈煜可是他的儿子啊,那般本领和心机,竟然不用再对付外敌之上,而用来对付自己的儿子,实在是病的不轻!
“夜里冷,还是早点去休息吧!”不知道站了多久,看了多久的太阳,身上突然多了一件披风,顾滐一身酒气被顾源搀扶着回来。
“谢谢二哥,只是我还不困,还想要多看会儿月亮!”顾清浅微笑,没有拒绝披风,却拒绝了离开。
顾源没有再多言,只是将醉得不省人事的顾滐搀扶进入屋里休息,便默默的退出了扶桑院。
只是他没有离开,与顾清浅一墙之隔站着,小姑娘看月亮,他就看看月亮的人。
顾清浅这一站就站到了天明,院里的第一盏灯亮了起来,佣人们打着洗脸水去了顾相的屋子,服侍他起床去上早朝。
顾清浅为了不让父亲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胡思乱想担忧,便回了自己的阁楼。
顾源看见她走了,这才回了海棠院,洗漱一番之后换上朝服。
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满院的海棠,看了一眼院门口挂着的海棠院三字,只觉得又扎眼,又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