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像是有人按了放慢键，一帧一帧地在曲岚越面前放映：十爷抓住了绿岫的衣袍，可绿岫仍旧脸朝下倒了下去，在脸着地的瞬间她被盛羽抱住了。盛羽跪坐在地上，眷恋地蹭着绿岫的脸颊，一点也看不出来之前想杀死她的戾气。
“绿岫……”曲岚越气息不稳，她不想知道白苍手中的那道白光是什么，她也不想知道绿岫为什么会倒下，她现在就想看着绿岫会生龙活虎地蹦起来朝自己快乐地挥手。
“真好，最后你还是回到了我的怀里。”盛羽亲昵地用手指挑开绿岫脸上的乱发，然后摸了摸怀中女子一动也不动地眼睛，“这一次不会再有机会让你离开我了，不论生死，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绿岫牵起嘴角，说出的话也带着冰凉的气息：“是吗？咳……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一次你永远都不会找到我了。”
盛羽不以为然。她盛羽从不会有找不到绿岫的那一天，就算有，也只不过是因为时间问题。
看明白了她的神色，绿岫心里嗤笑。她的身体渐渐失去了温度，她能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在缓缓地消散。绿岫吐了口血沫，费劲地把自己的头从盛羽怀里□□，朝脸色比自己的还苍白的曲岚越咧嘴笑了笑。
再见了，小越越。再见了，阿玖。原谅她不能再陪她们一起走下去了。以后没有她的日子也要过得开心啊。
曲岚越的视线变得模糊，她努力地擦掉眼里的泪水，可是眼泪在下一刻仍旧阻碍了视线。
盛羽转脸看向自己身侧的白苍：“你回去就把微生无雅放了吧，”却是对白苍突然对绿岫出杀招没有一句责怪。
白苍心里本来还很忐忑，但是因为盛羽说出的微生无雅四个字而转移了心神。她低头称是，心中却感到一丝怪异。
不等白苍把怪异想清楚，盛羽身上陡然窜出一阵绿色的火焰，火焰把盛羽和绿岫包裹在一起熊熊燃烧着。白苍望着火堆皱着眉下意识退开了两步，等到她发觉自己对这堆火焰产生本能的忌惮时，她已经没有办法把妖王陛下解救出来了。白苍只能亲眼看着她们无所不能的陛下抱着绿岫笑得极其满足。
“生不能同衾，死能同穴。绿岫，我很高兴。”盛羽的神色越发温柔了，哪怕绿色的火焰燃烧的是她的灵魂，难以想象的痛楚几乎席卷了她整个灵台，盛羽还是笑了起来。
“咳咳，你想多了。我并不想和你同穴。”绿岫有气无力地反驳道。
她早就把眼前发生的一切算计清楚了。她知道白苍护主心切，也知道她很可能会杀了自己，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佯装去攻击盛羽。绿岫虽然失去了妖华界守护者的无限力量，但她点燃了自己的本命灵魂。燃烧着守护者灵魂的火焰比任何法器都要厉害，只要不小心沾上一点就会死。
而盛羽也知道，她在看到绿色的火焰时就没想过放开她。她真的太爱绿岫了，哪怕绿岫想拉着自己去死她也不会拒绝她。
“你看，我没有骗你吧？我是……真的……爱你啊绿……岫。”
“可我……真的……不爱你。”
火焰慢慢熄灭了，里面两个纠缠了很多年的女子也不见了。曲岚越在这一刻泪如雨下。
仙华界中披着斗篷的君玖在眨眼睛时默默掉下了一滴泪。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第一对副cp领便当了。
第71章 第71章
楚清歌要出去。
她很清醒，哪怕自己的意识被心魔压制到灵台的最深处，她也还记得齐秋琅曾用师妹的安全威胁自己。哪怕她知道师妹的符文仙灵不会让齐秋琅伤了师妹一根手指头，她也还是很担忧师妹会受伤。可她现在不仅出不去，还面临着走错一步就会身死道消的下场。原因无她，而是因为她强，她的心魔也不会弱。心魔是由她最为阴暗的念头里衍生出来的，绝对要慎重以待。
对面站着一个与楚清歌的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虽然对方的面容更接近于妖艳化，但楚清歌知道，这个不能称之为人的女人的名字叫做心魔。
心魔似乎看透了她的心底，对她说：“你加上我，才能称为完整的楚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