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领们的努力下,终于将残余部队组织好了,大概统计出来一个伤亡的数字,死亡一万多人,重伤甚至无法动弹的约有两万多人,轻伤或者带伤的约有三万多人。十五万人,只有一半完好无损。
出师不利,士兵们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王朗抬头注视着刚才爆炸的地方,他准备让斥侯爬到上面去,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他不相信什么山神显灵发怒的话。
“潘将军,咱们第二道计划还要进行吗?”潘步仪旁边的小将悄声问道。
“你说呢?”
为了这第二个计划,他们投入了多少人力和物力,才令那个水库蓄满了水,甚至天字号库房的炸药几乎都被他们用光了。不进行,留着那一水库的水洗澡呢?
王朗总觉得不对,如果这次山体崩塌真如他猜测的那般,是伊春军团所为。那么,对于擅长兵法的将领来说,伊春军团会趁他们溃散之时,应该会冲刷一波才对,这样能将战果最大化,为什么对方没有呢?
难道是忌惮十里外的十五万大军?很快,王朗就知道原因了。
嗷鸣——
一声猿啼。
轰隆隆——巨响又起!
刚经历过一次惨剧的王朗,筱地看向声源处。不止他,所有的士兵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地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山头,目光惶惶然。
王朗不知道一句话,叫做发生过灾情灾难的地方不要久留。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看过去时,只看到一股浪头从高处直泄而下,奔腾而来。
“是山洪!”
“山洪来了,快跑!”
“娘啊,救命!”
“呜呜——”
“太难了,他们太难了。”
“往两边的高处跑去,快!”王朗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
场面很混乱,听到王朗的话的不多,即使听到了能迅速反应过来的也不多。
反正现场是一个个哭爹喊娘的。
他们出征走的这条路,边上就是辽河。
这些朝廷的士兵被水库的水这么一冲,很多都被直接冲到了辽河里。
扒着一颗大树的王朗眼睁睁地看着无数的士兵被水浪给冲走。
水浪过后,山涧的道路上空无一人,只余两旁一些被水浪冲刷过后如同落汤鸡一般瑟瑟发抖的士兵。
王朗的脸色很难看,短短半个时辰,十五万大军,就这么没了?就算是十五万头猪,对方杀起来也要时间吧?
其实这十五万大军并没有全没了,而是还给他剩下几千,就是两旁高地的那些。
毕竟水库的水有限,不能无限制地冲刷,有些士兵在王朗等人的提醒下,迅速地跑向两旁的高地的,再抱住或者拽住身边的树林,都能抵挡住这一波水势,然后就顺利留了下来。
此时王朗顾不得什么,在水势明显变小之后,迅速地往前面奔去。
只见这时的辽河上,有大船,有小船,有渔船,甚至还有竹筏。船帆上挂着几面大旗,伊字、刑字、潘字还有幽字,旗帜迎风招展。
王朗冲出来时,正好听见船上的将领站在船甲上大声问道,“水里的大梁士兵,你们投不投降?!”
被水库的浪头冲至辽河的朝廷士兵在水里扑腾着,听到幽州将领的问话,连忙回道,“降,我愿意投降!”
“快救我啊,我投降!”
投降的声音此起彼伏的。
听到水里的人一个个表示愿意投降,船上的将领满意了,令人扔下无数的浮木。毕竟救人是要时间的,又不是手一挥就能将所有人都救上来。有根浮木趴子,也好吊着这些士兵的命。
果然,朝廷士兵七手八脚地趴到最近的浮木上面去。
接下来,投降的士兵们,很快就被对方用竹竿绳子等物给救了上船,然后被捆绑。
朝廷士兵们不敢有意见,比起被淹死,其他的都是小问题。
跟捡鱼一样,伊春战士一一将水里的朝廷士兵给捡上了船,船一满,就开回岸边,再把人一扔,再去救人。
看着这一幕,王朗只差没有吐血三升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一切都是伊春的阴谋和埋伏。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在去往侯城以及去往绥化的两条路上都埋伏了,还是只埋伏了他们走的这一条?
在出发后,他就不断派出斥侯在这一条路上查探了,如果伊春要在这段时间修筑大量的工事,他的斥侯不可能没察觉的。除非,在他派出一波波斥侯前,对方就已经将主体工事给修筑好了。
还有一点就是,伊春在此地埋伏了两波,工事应该不简单。从朝廷决定再次对幽州用兵到他出征的这段时间并不长,不足以让伊春在两处道路同时修筑这样复杂的工事。
如果他这个推测是准确的,那么,这也意味着,对方能料到他会选择进攻侯城!故而才在此处埋伏的!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心中就惊骇无比。但是,可能吗?因为他自已都是是在出征前才决定下来攻打侯城的。真的有人能预判到他的决定吗?
就在王朗心中惊疑不定的时候,另一队的领军将军贺靖带着一小队人马赶到了。
两股军队相距其实是七八公里,前面山体爆炸的时候,贺靖就察觉不对,赶紧带着一支小队赶了上来,后面的大军也下令急行军了。
可是他赶到了这里,他看到了什么?贺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辽河上发生的这一幕。
等从剩下的士兵里了解到实情,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这些落水的朝廷士兵都成了伊春的俘虏了。甚至以后还有可能转化成他们军队的士兵。
但是他们能怎么样呢?贺靖和王朗一样,只能干瞪眼,谁成想,出个征还要自带水师呢?关键是,他们没有水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