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人们是我的把柄软肋,我想将他们纳入羽翼保护好,我不能让它成为敌人制肘自己把柄。我这么做也是预防万一,省得将来真出了事,然后追悔莫及。”
大将军心一凛,然后应允了她的请求,这是她入职以来提的第一个要求,也不是很难办的事,“只是现在大冬天的路不好走,这一来一回怕是得费不少时间。”
“没关系,只要将人平安接来就行。”事情说完,姚春暖就想回了。但走到门口,她想了想,还是顿住了脚步,回身对大将军说,“大将军,你要不要往京城递个折子,向三皇子示弱,顺便告个状?”
姚春暖的话题太跳跃了,刑长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此话怎讲?”
“我是觉得朱大帅肯定不会安安分分地给我们申请番号,他暗地里肯定会搞点事的,最简单的也是最效的,便是将大将军架在火上烤。”
刑长风对一旁的吴总管道,“去将于宸请来。”
这是有事相商,吴总管疾步去了。
吩咐完刑长风默默地拿出一封秘信,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姚春暖一愣,然后两步上前,将这封拆开过的秘信取出来看了。发现信中所述,正是她方才所言。
幕府离这不远,没多久,于宸和吴总管就回到了。
大将军将姚春暖方才建议他向三皇子告状并示意的事一说。
姚春暖补充道,“总得将我们从朱大帅身上撕下的好处,在朝廷方面过了明路才好。”她总觉得这些事他们不说,三皇子那里也未必就不知道了。
于宸道,“这时候才告状,是不是有点迟了?”
“迟有迟的好处。”消息那么灵通,是想做什么?刺激三皇子那根敏感的神经么?“三皇子那边,肯定能猜到我们和朱大帅达成了某种协议。我们这迟来的告状,完全可以被解释成没想到有协议在他还不老实。”
这解释行得通。
对于姚春暖提议的向三皇子示弱,于宸也是赞同的,“以咱们目前的境况,摊子铺得很大,需要时间来发展,我认为可以适当地向三皇子示弱。”
姚春暖真心觉得以他们目前的基础是有点薄的,尽管他们有发展成大势力的潜力,但这不是需要时间吗?应该猥琐发育一波,何必头铁和三皇子硬杠呢。反正就是上几封奏折示弱而已嘛,又不用自己亲自卑躬屈膝,姚春暖觉得这买卖划算。
吴总管忍不住说了一句,“他会相信吗?”
姚春暖道,“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表态后,对方不盯着他们就行了呗。
于宸也点头,“是的,说白了,在他看来,我们现在于三皇子而言只是疥癣之疾,又不是心腹之患,不会太在意我们的。”
是的,伊春这嘎达,非中原腹地,不在三皇子虎视眈眈的范围里。
对于一心为大梁国着想的忠臣而言,三皇子就是个可怕又惹人嫌的魔鬼。明里暗里,有不少人在和斗智斗勇。
在姚春暖看来,三皇子就像个打地鼠的,这些反对他的人,哪个冒头他就打哪个。他们只要示弱,然后降低他对他们的戒备心,不冒头被他留意到,完全可以全心发展自己。
两位幕僚说得很明白了,示弱的好处那么多,不示弱的话,有可能是为他人做嫁衣,大将军用膝盖想都知道怎么选。只是他始终对三皇子观感很差。
姚春暖留意到他着实对三皇子不感冒,忍不住暗暗偷笑,忠臣喜欢明君,逆臣妄臣喜欢昏君,所以不要对三皇子观感不好嘛,混水才能摸鱼,以后搞不好你会感激他的存在和乱来呢。
事情决定了就执行,大将军立即去写折子,吴总管去收拾黄金。告状总得给好处吧,不然你随便告告,人家也随便听听。嗯,上次打劫朱大帅的秘库那批黄金成色很不错,就它们了!
姚春暖提醒吴总管,“对了,三皇子身边最能说得上话的,是他的心腹严在春对吧,别忘了打点打点他。”打点好了,有他帮忙敲敲边鼓,事半功倍!
于宸看她,这种事你怎么那么熟练?
姚春暖无辜地回望他,她能说这是她后世送礼送出来的经验吗?
没什么事了,两人就离开大将军的书房,回到幕府那边。
吴总管接过大将军写好的折子,将之与黄金一起交给了暗卫,让他们快马加鞭送到京城。
忙完这事,吴总管就想起姚春暖接人的请求来,“姚主薄也算给咱们提了一个醒,咱们要不要也派人回镇江府将老爷夫人等人接来?”
“接吧。”大将军磕上眼。
“那我这就去安排。”吴总管想了想,干脆问一下军屯的中高层,还有谁需要将亲人接来的,一并安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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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干好了两件事,又是成就感满满的一天呢。姚春暖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打算回去继续坐班了,准备往新兵营那边溜达一圈就就下值。
她刚出大门就遇到外出招兵的回来了,后面还带了新人。
兵头子向她问好,“姚主薄下午好。”
姚春暖朝他们点了点头,“辛苦了。”
姚春暖带着萧解命和桂七穿过他们,往新兵营走去。
“那位是谁?”新人大着胆子问。
“那是我们姚主薄。”兵头子与有荣焉地道。
新人很吃惊,“你们这边还有女军官啊?”
“不是女官,主薄是幕僚,姚主薄是大将军幕府的排名第二的幕僚哦。”
“很厉害吗?”
“很厉害。”说完,兵头子还不忘趁机教育新人,“进来了就给我好好干啊,干得好了就能出头。”
新兵蛋子激动地点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这个军屯,连女人有能力了都能晋升,他们还有什么担心的,努力,只要努力到了就有晋升的机会!
一不小心,姚春暖竟成了大将军不拘一格用人用人唯才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