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济生刚想要说什么,冰场上的青色身影滑行到了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怪不得个子高,人家根本不是专业练花滑的,是做明星的。
郑济生一脸震惊,不敢相信他之前看到的青色身影是迟念。
屠子肃得意的欣赏了一番郑济生的表情,“迟念练了三个月有现在的水平,厉不厉害。”
站在屠子肃身边的私教以前也是花滑国家队的,认识郑济生,帮腔道:“收了一堆学生,就数年纪最大的这个天赋最好,她小上五六岁,我说什么也要劝她滑职业。”
“你可拉倒吧,她年轻八九岁也不可能去滑职业,花滑根本挣不到什么钱。”屠子肃打破私教的幻想。
“念念,这就是你让我请过来的郑济生,人请来了,你跟他聊。”
滑整套节目很累,迟念平复一下气息,跟郑济生打了个照顾,算是认识了。
系统在她耳边唠叨,我说过了,你现在跳不了三周跳,循序渐进懂不懂?
不懂,人生总得有点意外才有趣啊。
迟念能在花滑上学得这么快,一是得益于她练了四年多舞蹈,柔韧性惊人,二来则是系统帮忙。
花滑这种由技术动作组成的运动,系统可以提供最专业的指导,而且绝对符合迟念个人身体条件。
艰苦练习之下,成果喜人。
迟念觉得她坚持能真身上阵就真身上阵,少用替身是对的,因为很多体悟,必须要在冰面上划过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姜离的花滑视频,她的表演曲目,迟念随着练习深入,越来越能明白了。
第74章、双面姜离 ...
范简宁是个普通的高中男生,短暂的暑假过后,升入了紧张忙碌的高三。
他就读于冰城最好的高中,功课一向很多,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没什么娱乐活动。
如果非要说有,大概是每天晚上12点做完错题摘录后,会看半个小时的课外书再去睡觉。
正处在青春期的男生精力旺盛,对睡眠的需求并不算多。
他看的书其实都来自于一张书单,那是由迟念的一个大粉专门从迟念的各种采访里搜罗出来的,几乎涵盖了迟念在各式访谈中重点或不经意提到的所有书目。
迟念没有营销过文艺人设,但是对她了解还算多的粉丝都知道迟念的阅读量很大。
高三第一学期开学前一周,范简宁自觉地把手机锁在抽屉里,同时照着迟念的书单,在图书电商的网站把他没读过的书目各买了一本,数量大概在六十笨左右,他估算过,以他的阅读速度,刚好够他看到高考结束。
最近读的这本却是在街边新买的,有一天晚自习结束刚好赶上学府路上卖二手书的书摊收摊,非常幸运地淘到了一本在1991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里尔克诗选》。
他之前网购的版本是最近新出的,译笔很差。
在旧书摊上能翻到一个老版本,自然让他心情愉悦。
这正是在买书的时候,范简宁遇见了一个有些奇妙的人。
和旧书摊挨着的是一个卖茶叶蛋和苞米的小摊子。
让范简宁觉得奇妙的人就是这个摊子的主人,她在大晚上用花头巾裹住头和脸,戴着一副粗框茶色镜,穿件廉价的白色半袖衫和一条洗的发白的蓝色牛仔裤,脚上则蹬着一双黑色厚地人字拖。
一打眼望过去,只有露出来的手臂和脚的肤色让人注意,因为她肤色很白,而且人很瘦。
不过东北姑娘很多都盘靓条顺,高白瘦的好看身影,一到夏天,满大街都是。
真正让范简宁注意到她,是因为买书的时候她插了句话。
“绿原译的也一般,里尔克的诗,我觉得最好的译者是冯至。”
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范简宁急着回家,只觉得这个人声音好听,而且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好像他以前在什么地方听过她讲话似的。
只听声音,她年纪应该不大才对,最多不会超过25岁,范简宁在心里猜测。
给旧书摊的大爷五块钱,把书放进书包,范简宁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那天晚上,范简宁写完卷子,又订正一遍错题,打开买回来的旧书,看见书的扉页,突然愣住了。
这本《里尔克诗选》的译者赫然就是那个女声说过的绿原。
那冯至是谁?
范简宁好奇心上来了,手机被他锁抽屉里了,不想为了小事破戒,于是专门大半夜开电脑去查。
查出来冯至是中国近代最优秀的抒情诗诗人,但是已经差不多已经快被遗忘了。
一个买茶叶蛋和苞米谋生的女人,居然懂诗,这可太有意思了。
让范简宁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电影《刺猬的优雅》。
难不成让他遇见了一个中国版“荷妮”?
自那天以后,范简宁每天下自习都会去那个旧书摊的位置。
有意思的是,并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人,只有旧书摊出现的时候,那个女人才出现。
可看摊的大爷却不跟女人讲话。
今天很凑巧,旧书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