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顺序跟观众会看到的顺序一致,练习生对台上表演的反应要后补,那种略带夸张的台词和反应与表演不是同时录制的,此刻在演播室的只有第一组上台表演的练习生并pd和六位导师,剩下的人要么在剧场聊天,要么练习自己要表演的歌舞。
迟念画的是舞台妆,妆浓就容易掉妆,也容易花妆。
尽管节目组聘请了业内最好的打光团队,可迟念还是希望在镜头面前展现的更完美一点,毕竟邱宾白正在大力鼓吹她的“神颜”。
扑完定妆粉,迟念拿出口红,沿着唇线轻抹。
从镜子里能看到进来个人,是――
阮初彤
迟念拿着口红的右手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在阮初彤走到她身边前恢复过来。
右手如常地继续弥补着唇形,直至迟念看不出问题。
阮初彤没说话,她抱着手臂站在迟念身后看迟念化妆。
迟念把口红丢回化妆包,抿了抿唇,确定妆容完整无缺才开口道。
“好久不见。”
阮初彤回道。
“好久不见。”
不待迟念说话,又说道“你变化很大,我记得高中的时候,你最多只会画眉毛。”
“人都是会变的”,迟念不咸不淡地跟阮初彤寒暄。
“是啊,人都是会变的。”
阮初彤看起来赞同迟念的观点。
可她心里却有无法释怀的怅然,有的人的心,磨了四年,还是没怎么变。
迟念能感觉到阮初彤话里的言不由衷,可她不耐烦跟阮初彤玩对话游戏,想要结束一段对话,就要做个会戳交谈者痛处的人。
“你放着纽约不待,回国掺合娱乐圈干嘛?”
“那你放着大小姐不当,来趟娱乐圈的浑水干嘛?”阮初彤反问道。
“不乐意说就算了,我猜是因为你看清楚自己做不了顾太太。”
迟念的话化作一把匕首扎在了阮初彤的痛处,这是阮初彤最大的软肋。
阮初彤脸色微变,她养气功夫不错,一句话而已,最多觉得不舒服,远没到失态的地步。
想了想,阮初彤还以颜色道“我做不做的了不劳你操心,可你呢,肯定做不了。”
话刚说完,阮初彤就看见了迟念的表情,那是一种古怪的表情,由费解、怜悯和笑意组成。
而后迟念笑了出来,边笑边叹道
“你还真是蠢啊。”
任何人被骂蠢都不会高兴,阮初彤亦是如此,可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迟念,迟念的反应超出她的预料之外。
换作是四年前的迟念,听她这么讲,肯定是会不高兴的。
迟念拿起化妆包,转身跟阮初彤面对面。
她们俩如今差不多高,又都穿了高跟鞋,眼神处于平视状态。
迟念维持着眼睛里略带嘲弄的笑意,抬起左手,拍了拍阮初彤的肩膀。
“不要不高兴,我这么说是因为只有蠢人才会想要做顾太太,我不蠢,所以我既不想做,也不屑做。”
说罢,也不看阮初彤的反应,迈步走开去,鞋跟踩在大理石地砖上发出清脆声响,渐响渐远。
留阮初彤在原地呆立着怔神,这跟阮初彤的想象不同
回国见到迟念的第一局,是她输了。
第一次等级评定录制时间果然超时,迟念等到晚上十一点才被通知准备上场。
她妆都补了三轮,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是后两次没有不速之客来打扰。
迟念跟公司其他五人站在后台等待
,刘海涛一只手拿着水杯,一只手背在身后,溜达着过来,看摄像师拍迟念她们的准备状态。
还出言指挥,“多拍迟念的右脸,她侧脸看起来更精致,妆也画的好看。”
迟念被他看的毛毛的,问他道“导演,你不在前面看着,来后面干嘛?”
刘海涛听了迟念的问题,笑得像只偷吃完鸡的狐狸,端起水杯喝了口里面装着的浓茶,语气云淡风轻。
“哦,没什么,就是来告诉你们一声,a班九个名额已经全给出去了。”
迟念:“……”
丁笑璇听了也着急插话道,“那我们剩下的人怎么办?”
“凉拌呗。”刘海涛不合时宜地卖了个萌,然后就赶迟念她们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