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看起来心情十分糟糕,他快速地看了一眼前方某个人,然后在邓布利多都没有发现的时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烦躁地皱起了眉。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注意到我们在谈什么,”斯内普声音极轻,而且快速,像是不希望别人觉得他在解释一般,“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邓布利多,如果你还记得我们在谈有关残存的食死徒突然出现这种隐秘的事情的话!”说到最后,斯内普加重了声音,很是不满。
可是我之前布下的忽略咒并没有失去效果,不是么,邓布利多心里这么想着,不过他没有说出来。
算了,他还是体谅一下总是别扭的年轻人吧——对于一百多岁的邓布利多来说,斯内普的确还只是一个年轻人。
于是邓布利多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他摘下自己的眼镜,擦了擦之后才重新带上去,“是的,你说的没错,西弗勒斯。”
“希望你能注意一下有关于这方面的消息,”邓布利多说到这件事,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一些,眼神中染上一丝慎重,“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你知道的,每次有他们的消息时,总会出现一些意外。”
“一些让我不太喜欢的意外。”邓布利多说,他的神色中,终于带上了一种气势,那种经历过两代黑魔王而凝练的气势。
“我当然会注意,而且会很谨慎,你明明知道的——”斯内普语气讥讽,漆黑的眼中闪着冰冷的光芒,“在他们眼中,我这个逃离了审判的人,就是一个叛徒。如果他们遇到了我,只怕会毫不犹豫地冲着我甩出一个死咒。”
“注意安全,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他站起身,在离开前又停住了,回过头对着斯内普语重心长地说,“你是我信任的人,我不希望你出现意外,西弗勒斯。你知道的,还有那个孩子也需要你。”
斯内普身侧垂在袖子里的手猛然捏紧魔杖,他甚至没有去看发现了邓布利多,还打了一声招呼的赫奇帕奇四人组。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
记忆中浮现出绿色的眸子,又很快被压制在了最深处,斯内普眼神空洞。
良久,他低低笑了一声,却并非那种温暖,而开怀的笑,他的脸上满是讽刺,那笑声更像是嘲讽自己。
是啊,他当然不会出现意外。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还需要赎罪,所以——斯内普抬起头,看着窗外,眼神漠然。
所以不需要你的提醒,邓布利多。
一个座位之隔,气氛截然不同,不同于这边死寂而压抑的气氛,赫奇帕奇四人组之间有说有笑,气氛十分活跃。
“我没想到可以遇见校长,”帕夫抬手挠了挠头发,“你们说,校长不会等我们回到学校,给我们记过吧,他可是看到我们喝酒了。”
赛尔两手拿着酒杯,因为太过紧张,不自觉地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瞪圆了的眼睛就好像一个受惊的小动物,等待着主人的安抚。
赫尔奇有些纠结,他微皱着眉头,想了想犹豫地说,“我觉得不会……吧?”
宋然仔细回忆了一番校长的表情,然后肯定地说,“校长不会给我们记过的,他当时并没有对我们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不是么,”他顺手撸了一下赛尔的脑袋,就像是下意识地动作,而赛尔却的确因此放松下来了,“所以你们放心吧,我想校长不会介意的。”
“嗯,我相信兰你说的。”赛尔立刻轻声道。
帕夫是个神经大条的,而赫尔奇觉得宋然说的有道理,于是四个人很快就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将一杯黄油啤酒喝完的帕夫又对别的饮料产生了兴趣,甚至还有红葡萄酒,他还问另外三人有没有兴趣。而第一次出来,本来就是放松的宋然内在又是成年人,自然没有拒绝,赛尔和赫尔奇本身也有些好奇,也都点头了。
结果这一喝就大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