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伶恬是以乐队顾问的名义来的。
然而实际上,她并没有什么乐队的经验,的的确确只是个幌子。
我要说的差不多就是这些,”编导说,“那么,秦小姐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全程,秦伶恬都目光炯炯有神地望着沈河,这时候被点到,也就只悠悠然地一笑。
“我想问,”她说,“沈河老师今天晚上有空吗?”
秦伶恬身处资本家阶级,沈河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戏子。在她看来,想嫖一下无须遮掩。
瓜甜不甜,尝过才知道。
会议室里,包括电视台的人在内,所有工作人员几乎都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
沈河手握着纸杯,静静地掀起眼睑。
“有完没完?”他说。
这一次,周围人又不约而同都以为自己听错。
室内只听得到硬纸张被捏紧、压扁、折叠到看不出原本杯子的形状。沈河低着头,不疾不徐地发出着噪音,随即又重复一遍:“没听到?有完没完,还要脸就出去。”
假如说上一次在钢琴教室还能凭着自负抱有侥幸心理,那么这一次,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再清楚明白不过。
秦伶恬浑身发抖,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难以置信。
最后还是沈河的助理先动作。让他把秦伶恬请出去于情于理不太妥当,还是让拽着沈河走可行性比较高。
而助理这么做也有他的原因——他实在是担心沈河当场骂脏话、摔东西,或者衍生出其他突发状况来。
这件事,撂脸子的是沈河,然而放秦伶恬进来的却是节目组的人。两边都有责任,到最后估计也要不了了之。
助理帮忙联系了习习,回头又焦虑道:“这怎么办,姓秦的是不是很厉害?会影响哥你的。”
当事人却波澜不惊,甚至拆巧克力来吃。
“不至于。”沈河说,“他们家人还挺要面子的。勾搭有妇之夫这种事,让长辈知道就完了。估计会瞒着吧。”
助理惊魂未定:“你怎么知道的?”
“特意打听了啊。”
沈河若无其事地回复。
“你……”你为所欲为之前有在考虑这些吗?
不等助理再接下去抱怨,沈河已经用手机翻到备注连名带姓写着“沈稚”的人。
他没怎么犹豫,原本淤积的迟疑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烟消云散,编辑完就发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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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沈河的消息时,沈稚在给自己按摩。
剧组已经杀青了许多人,剩余人的拍摄时常自然而然增加。其中一场她在祠堂跪了好几次,每次平均得有半个钟头。
当着别人的面,沈稚愣是一声怨言都没有。等回到车里,整个人立马就垮下去。
正在助理的帮助下处理,手机里的消息已经堆积如山。她随手取过来看。翻到沈河那条时,沈稚顿了顿。
他问她:“什么叫跟你没关系?”
她不想理他。
所以只忽略了消息。
然而,到了晚上,沈河又发来过两次消息。
同样的一句话。
一个字都没改。
沈河说:“什么叫跟你没关系?”
沈稚照常无视,心里暗自忿忿不平地想着,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她一次都没有回复过他,他却真的一直发一模一样的消息过来,好像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一般。
不知不觉,已经演变成两个人的角逐战。
沈稚不回话,但还是有刷微博。
期间沈河更新了一条自己拉小提琴的视频,定期营业,也算前段时间的课没有白上。视频里,他一句话不说,全程只打开录像、拉小提琴和停止录像。
一旦他决定要做什么,总是不做到最好不罢休。
沈稚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即便缺乏音乐素养如她,也还是看得出沈河下过功夫。
不过,到最后,她也没发表任何评论。
这天拍摄的部分是夫人殴打庶子,程睿祎要露肉,以至于大半有事没事的女工作人员都找理由聚过来围观。
程睿祎的经纪人脸黑得媲美锅底,程睿祎本人倒是照常频频微笑,招手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