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帅营帐帘随之翻卷。
“英达,为什么要撤军?”嘉穆愤愤地质问。
明明打得正带劲儿,英达却突然下令撤退,她心头可是万分的不愿意。
“刚才如果不是那人无意杀你,公主觉得现在自己还能站在这里?”英达薄唇微抿,表情严肃。
讪讪地在案几旁坐下,嘉穆闭口不语。
“你可知你所拦两人是谁?”眉头锁紧,塔拜英达忧心道。
摇摇头,嘉穆好奇地反问:“是谁?”
英达视线一转,落向摊开在案几上的夏将名册:“原以为已经掌握此次夏昭将领的全部资料,谁知第一场交战,就冒出这样两个人物?!”说着又转向嘉穆,“此二人,不简单。”
“哼,我看也不过如此!不是有一人被我长鞭所伤?”嘉穆不服气地回道,“英达你何必长他人威风!”
“我实在看不透,他的作战方式,令人费解。据我观察,开始他只射战马。若换作我,长矛直接瞄准马背上的人,岂不更省事?遭我军三将围攻,他不曾下狠手,若是嘉穆你会如何?”
“自然是个个击破,先杀阿巴汉,再砍西林,最后对付华拓!”对他们三人,嘉穆甚是了解。阿巴汉武功最差,也是此战中,唯一被莫希打伤的人。
“可阿巴汉只是被敲晕,除脖颈一处淤青,并无其他内伤。”英达随意地翻着从敌营密传过来的将领画册,接道:“南迟公主送上门,若换了我,定然是擒了你作人质,无论是此战威胁我,还是日后威胁大王,都是上上计。而他们,却没有。”
“那是因为你射箭了。”嘉穆不服气地轻哼。
“若他们真有此意,怎容我有机会将箭射出?他二人来历不明,甚是蹊跷,要查!”合上画册,英达转头问向帘后的人,“你有何看法?”
“咳,咳……”帘内传来几声轻咳,床上的人似乎翻了个身。
“静观其变。”病中低哑淡然的嗓声,竟叫人听着舒服。
“呵,对手似乎不单单一个萧启煊!泽青,你这个军师,可没白来谷州。”
谷州城外的战场,已经被清理。此时多出了不少营帐。帅营内,只林、萧二人。
“如何?”将手上的军报放回案几,萧启煊轻不动声色问道。
“此战,我军伤三千四百人,死九百八十人。其中,王忠龙将军麾下两名副将战死,武将军也受了伤。”林越如实禀报。
“本王听闻,战中二十一队队长王大万,为救其弟单枪匹马上阵,可有此事?”敛眉,唇边笑意冷然。
“是。此事属下立即去处理!”王大万违反军纪,确实该罚。只是这其中夹着个宁王妃,要如何处置?
“传本王的话,武将军受伤其位暂由王大万替代,王小千此战英勇,升作王忠龙副将。其他人论功行赏!”
愕然抬头,对上萧启煊犀利的眼神,林越犹疑道:“王爷如此处置,只怕军中有人不服。”
“王大万兄弟,齐心抗敌,与众将士合力击退南迟兵,其勇可嘉,有何不妥?”
“属下明白,马上去办。”